“当然没有忘记。” 不仅没忘,更不会像关晟望这样直接将事情记错。 年少的他根本就没有跟关子昂抢过这些东西,两人之间所有看起来能称得上“吵架”的时刻,全都是关子昂单方面的。 他是哥哥,所以要礼让弟弟。 他又是继子,所以不能恩将仇报。 这些话如梦魇一般时时在他耳边回想,他不想惹大家生厌,于是不争不抢,予取予求。 可笑的是,不知怎的,这些回忆落到关晟望的记忆中,却最终成了这样一副承欢膝下、含饴弄孙的幸福场面。 温有衾敛下眼眸,藏住一闪而过的情绪。 吃完蛋糕的温有衾往房间里走。 拉开房门后,应文静正好从他旁边经过,瞟到了他房间里杂乱的模样,脚步微顿,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对大儿子有些过分了。 “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们家本来就小,又住了那么多人,东西太多没地方放,刚好你去学校了,就暂时借用了一下你的房间......” 狭小的过道只站着他们二人,应文静的声音不大,却足足能充满整条走廊。 此刻的关子昂在浴室洗澡,关晟望在厨房洗碗,温有衾眼睫颤动,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单独跟母亲相处过了。 更不记得母亲有多久没这样正眼看过他了。 好像从他拥有完整的、大片的记忆起,母亲的身影永远都围绕着关子昂。 她跟在小儿子身后不断地嘘寒问暖,从来没有回头看过自己一眼。 第29章 或许是身旁没了旁人,温有衾那时刻维持着的温和表情终于是绷不住了。 他没有想往常那样露出和善的笑,摆手说自己无所谓这种贴心的话,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无声注视着他母亲。 应文静今年四十二了,渐长的年岁压弯了她的背脊,以至于温有衾看着她的时候,不得不微微低头。 他其实很想问问母亲,自己对她而言究竟还算什么。 这些年的不闻不问,冷漠疏远,又究竟是为何。 明明她曾经也对他很好的,会陪他玩,会温柔地哄他睡觉,会充满爱意地亲吻他,说他是她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可这一切为什么突然就都变了呢? 这个问题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被压在心底,不敢跟任何人说,只能一遍又一遍反复在心底诘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 可反省了这么多年,他却始终没有找到原因。 他很努力地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在班上第一; 他也认真地在维护人际关机,从来笑面迎人,因此自从高中以后,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在谈及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