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雨坐在通明巷里,给养在池塘里的鱼儿喂着食,他的身边再没有青一,就算天枢院重整,也没有人代替青一站在他的旁边。 陈莫西在摘星府里饮着茶,钟溪言候在一旁,眉头紧锁,像是有着很重的心事。 陆九歌和南笙穿街过巷,她们自琅琊之乱后,便一直住在离宫剑院里,此时来到朝泗巷,入了冯大娘的面馆,叫了两碗面,虽然是在吃面,但她们的视线却投注在其他地方。 琅琊内城里家家门户紧闭,似是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而外城的普通百姓却仍在街道上行走,真正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月明湖畔的温柔乡里,迎来了很多客人,婳儿姑娘亲自舞曲,歌调传出很远。 李梦舟站在玄政司所在的街道前,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婳儿姑娘唱歌的声音,他把手伸向背后,拔出惊蛰刀,重重砸在地面,迸溅一团火星。 沐南的身影出现在街道里,他手里一无既往的拿着白色手帕,轻轻放在嘴边,慢悠悠地朝着李梦舟走来。 “七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梦舟轻笑着说道:“我曾在百户巷里杀死朱侍郎,那位叫王仲的侍郎也在琅琊城外死在我的面前,沐侍郎是徐鹤贤手底下最出类拔萃的人,我手里的刀,早就想砍下你的脑袋。” 沐南神色微变,他轻抖了一下白色手帕,笑眯眯地说道:“七先生啊,这又是何必呢,当初玄政司也是按照章法办事,有得罪七先生的地方,我们司首在朝上也已道过歉,何况就连陛下都很信任我们司首,七先生又何必非得提刀,把事情做绝呢,那可也是在打陛下的脸啊。” 李梦舟说道:“陛下信任徐鹤贤,那与我无关,我这个人非常小气,你们玄政司三番两次的找我麻烦,找到机会,我自然要报复回去。” 沐南皱眉说道:“七先生如此不讲道理?你当年杀死张崇,和古诗嫣在珈蓝寺外刺杀澹台璟,且如今又承认在百户巷里杀死朱在天,这一桩桩事件里,七先生可都不占理,我玄政司已不打算过问这些事情,七先生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李梦舟笑着说道:“据我所知,北燕道宫那位叫做杭子玉的圣殿修士,貌似认得沐侍郎,我是否可以认为是沐侍郎想要借着道宫圣殿来杀我?当初在城外我便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相当奇怪,想来那便是沐侍郎吧,我在千海境里杀死了杭子玉,在都城便也不该放过你。” 他知晓沐南曾和杭子玉联络的事情,当然是因江听雨已经查到了这件事情,就算不管徐鹤贤和秦承懿的牵扯,只是此事,李梦舟便有绝对的理由杀掉沐南。 闻听此言,沐南眉头皱得更深,他阴沉着脸说道:“这里是都城,就算院长把修士私斗的规矩撤除了,但我是玄政司侍郎,七先生依旧不能杀我。” 李梦舟说道:“所谓规矩,对我来说,全是狗屁,我想杀你便杀你,谁来都阻止不了。” 在乱世中恪守规矩当然是很难得的事情,但沐南依旧拿都城规矩说事,便显得有些可笑了,李梦舟其实也能明白,若皇帝陛下真的因徐鹤贤透露出的底牌而投鼠忌器,那么所谓的规矩便有了些制衡,可若抛开这些,规矩保护的人里面怎么也不会包括徐鹤贤和沐南。 李梦舟提刀向着沐南走去,他只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徐鹤贤怎么想,他懒得理会,毕竟皇帝陛下什么都没做,的确如徐鹤贤意那般‘投鼠忌器’。 沐南在默默往后退。 他只是四境巅峰的修为,而且只是很普通的四境修士,哪怕是在同境里,他也不可能会是李梦舟的对手,何况李梦舟已入五境。 那白色手帕除了擦嘴,在沐南这里终于有了第二个用途,他默默擦着头上冷汗,心里极度不安,这与他想象的场面可是截然不同的。 徐鹤贤要如原本皇帝陛下的意,在都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