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思绪赶了出去。 她不要乱想,她只相信傅松琰说的。 * 皇庭。 林路南被人叫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种不可置信的状态,他甚至以为是老板和他开玩笑。但直到在包厢里看到浑身酒气的傅松琰,他才真的相信傅松琰真的一个人喝醉了。 傅松琰,一个人,喝醉了。 林路南觉得这甚至比傅氏股价大跌更让他不敢相信。 傅松琰酒量极深,最重要的是他喝酒极其谨慎,除去不可避免的应酬之外,他向来只小酌怡情,从不多喝,任凭他人怎么劝,他都岿然不动。 更别说一个人在酒吧喝醉,反正林路南和他认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过。 更何况,今天还是工作日,是周一。 林路南走近包厢,这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弄错日期了,“……今天不是周一么?” 傅松琰理都没理他,仰头又灌了一杯酒。 林路南静了一瞬,看了他好一会儿,“傅氏不行了?” 他脑中闪过什么,“还是和简禾吵架了?” 傅松琰动作顿了一下,林路南瞬间了然,“原来是感情受挫。” 傅松琰声音很淡:“出去。” 林路南还以为他们只是闹别扭,他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不行你给我说说,我去劝劝简禾?我告诉你,女孩就得哄着,何况是——” 他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是玻璃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空气顿时安静了。 林路南呆在了原地,他什么时候见过傅松琰这样丝毫不遮掩情绪的时候? 良久,傅松琰抬手遮住眼睫,嗓音很哑:“你走吧,谁都救不了我。” 连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 深夜,林路南将傅松琰扶到车后座,气喘吁吁的和司机说:“送傅少回家吧。” 林路南走后,司机看了眼后座歪躺着的傅松琰,犹豫了一会儿,问:“傅总,今晚回哪儿?” 按以前,本来是不需要问的,无论多晚,傅松琰都是回碧华,但这段时间傅松琰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住在办公室居多,至少这段时间他从来都没有送傅松琰回过碧华。 后座的男人意识似乎有些迷离,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司机又问了一遍,才拧着眉,下意识说:“回碧华。” 司机点了点头,驱车往碧华的方向驶去。 指纹锁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更何况,简禾压根就没睡着。 她踩着拖鞋走到楼梯口,果不其然,看见傅松琰正在冰箱里找水。 简禾没走近就闻到了漫天的酒气,男人半撑着身子,手掌在冰箱里摸索,却半天都没摸到水。 简禾立马小跑到他身旁,在冰箱侧门拿出一瓶水,她仰头看他:“这水有些凉,我去烧点热水给你好不好?” 走到他身边,酒气愈发浓郁了起来,简禾拧了拧眉,这是喝了多少酒? 男人低垂着眼睫,看着她:“给我。” 简禾握着冒着冷气的玻璃水瓶,“……你胃不好,我们还是喝热水——” “我说,给我。” 简禾一怔,几秒后,她抬手,将手里的水递给他。 傅松琰接过,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半瓶水进去。 男人衬衫领口松散,额前碎发搭在额前,挡住了他眼眸。 简禾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蜷缩了下被冒着冷气的水瓶刺激的冰凉毫无血色的手指,声音有些低:“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 傅松琰动作微顿,“应酬。” “噢。”简禾应了一声。 傅松琰顿了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女孩仰头笑了笑,“我在等你回来。” 这一刹那,傅松琰心脏像是被撕扯般的疼痛,他喉头像是被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女孩的视线干净纯粹,他偏了头,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视线。 “……我没说今晚会回来。” “我知道啊,”简禾却笑了:“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