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祁崇就会仁慈半分。 祁崇可不是什么仁君,凌朝如今千疮百孔,也不需要什么仁君,只需要强硬些的血洗整个局面,震慑所有蠹虫,让一切脱胎换骨。 李福又道:“姑娘不小心打碎了琉璃盏。” “有没有伤到?人现在在哪里?” “没伤到。已经睡了,非要睡在您的床上,其他房间都不愿意。”李福道,“姑娘看着挺喜欢琉璃做的东西,改天奴才再找一些来。” 祁崇回房,掀开床幔,果然见里面露出明臻的小脑袋。 他把人拉过来,吻了吻明臻的额头,明臻靠在祁崇肩膀上,她擦了擦眼泪:“殿下是不是杀了很多人?” “没有。”祁崇按着她的腰肢,“阿臻相信孤,还是相信外人?陌生人说的话,阿臻也相信?越来越笨了。” 明臻坐在了祁崇怀里,不好意思的又擦了擦眼泪,把脸埋在殿下颈窝。 第76章 都不及她半分。 祁崇最近压力很大。身为储君需要做的事情比旁人更多, 倘若要牢牢将权力抓在自己的手中,更要如此。 凌朝的乱摊子其实很难收拾,这并非盛世前的百废待兴, 等着兴建高楼,成就事业。而是盛世之后大厦将崩, 楼塌人去。 前者王朝如朝阳,缓缓升起,总会到达最高点, 后者王朝如夕阳,缓缓下坠, 气数将尽,只能等黑暗来临,哪怕同样的幽暗, 未来的景观是不同的。 是要修修补补,还是将大厦扶起?还是打破一切,将废旧的事物扫除, 重新兴建?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祁崇既然为君, 便要将这一切都处理妥当。他无论做任何事情,总要做到最好。 但外人判断不出祁崇是否烦心于此, 外人只看到祁崇不停的杀人。 青石地板上染了血迹, 擦都擦不去。渗到了泥土里, 血腥弥漫整个宫墙。 只有明臻是不同的。她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外人惧怕他或敬畏他或憎恨他,在明臻的眼中,他都始终如一,是她的殿下。 压力越大, 越是有情感需要宣泄。 半夜明臻感觉有手探进自己的衣襟里,因为房间里太暖,两人只盖了一张薄薄的被子,被面上以金线银线绣着鸳鸯戏水。 明臻穿的也轻薄,她着的还是夏日的细纱,柔软纱衣透气又舒服,而且还很漂亮。她身边伺候的人审美都是一绝,明臻也喜欢漂亮的东西,因而所穿所用无一不精致。 她眉头蹙起,被这双大手揉捏得不太舒服,所以睁开了眼睛。 抬眼便看到殿下冷峻面容,他喊了一声“阿臻”,明臻“嗯”了一声,轻声道:“殿下。” 她悄悄握住祁崇的手腕,轻声细语:“别捏了,阿臻疼。” 祁崇才不是柳下惠,他现在忍得发疼,人睡在他的身侧,他却动都不能动。她这样的身体,他如何敢动。 罗帐昏暗,祁崇咬着明臻的耳廓,手并不松开,在她耳畔讲缠绵悱恻的话语:“阿臻好软,孤喜爱阿臻。” 他的宝贝阿臻。 世间所有珍品,都不及她半分。 男人的声音尤为低沉,低沉喑哑中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欲念,平日在外人眼中,都觉得秦王祁崇高贵冷傲,让人恐惧臣服,谁又敢想象,床笫之间的他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就连祁崇自己,都不知晓,自己也会对人这般疼爱。 骨子里的喜欢,深入骨髓。 明臻的手是极为柔嫩的,手心软得不像话,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唯一做的吃苦的事情只怕是提笔写字。 祁崇强握了明臻的手过来。 一晚上要她帮了三次,虽然次数较少,但时间很长。第二天早上醒来,明臻的手腕酸得压根抬不起来,掌心亦是红肿,像是被竹鞭子敲过一般。 吃饭的时候,她连筷子都握不住,祁崇喂她喝了一点粥,揉了揉她的头发:“娇气。” 景兰长公主昨天在祁崇这里发了一通疯,当晚回去便有些后怕,她去了六皇子祁赏的住处。 祁赏喊她一声姑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