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道:“你称孤殿下,知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 明臻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哥哥。”明臻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是你呀。” 果真是个小傻子,什么事情都不懂。 祁崇幼而敏慧,五六岁的时候,已经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提笔可写文章,常常语惊四座,让少傅啧啧称奇。他的早熟完全是环境逼压。 明臻的境遇并没有比祁崇强多少,性格与祁崇却是截然相反。 明臻道:“殿下睡觉,多睡觉,伤口才不痛。” 明臻学着天琴照顾自己,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了床榻前:“阿臻看着殿下睡觉。” 祁崇觉得这小丫头有趣,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之后,已经到傍晚。明臻也趴在床边睡得安静,祁崇将她提起来,随手交给了外面一名太监。 晚上宫里还有晚宴,祁崇等下就要过去。 李福伺候着祁崇换了衣服:“今晚是特意给您准备的庆功宴。” 祁崇唇边一抹冷笑。 庆功宴?功劳全部都被抹消了。 祁崇身高已经与成年男子无异,身着玄色织金蟒袍,紫金冠束发,冷冽面容让人望而生畏。 他可佩兵器进出宫廷,当祁崇出现在紫宸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祁崇的身上。 祁崇本和几位皇子坐在一起,酒过三巡,安国公明义雄坐到了祁崇的身边敬酒。 众目睽睽之下,明义雄本不该和祁崇来往过近,但皇帝知晓明义雄性情,哪怕明义雄真和祁崇坐在了一起,皇帝也只认为两人这是凑巧。 这一次,对于祁崇的手腕,明义雄彻底折服。无论祁崇为人如何,他确实做出了一番大事,少年英雄不过如此。 他敬了祁崇一杯:“这次殿下九死一生,保了丽州太平,老臣实在佩服。” 自身魅力与所建功勋,比任何身份都更加容易打动明义雄这样耿直的武将。 祁崇看到明义雄,突然想起来自己家里的明臻。 倘若明义雄知晓自己拐走了他的小女儿,肯定又要换个态度。 祁崇性情本就阴暗难当,听了明义雄的话,他玩味一笑:“一桩小事而已,人人皆可处理,明大人莫要抬举孤王。” 这是皇帝前些天的原话。 明义雄脸色凝重,抬头看看上方的皇帝。之后犹豫再三,又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这桩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祁崇只在心头又加了一账记上。等到立夏的时候,祁崇身上的伤势也完全好了。 这一期间,北境漓王与西夏皇子都来了凌朝都城。北境与凌朝一直交好,几十年来都未起冲突,西夏前两年刚和凌朝打过仗,最后落得割地求饶,每年向凌朝进贡。 ······ 这日祁崇无事,在秦王府中。 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站在祁崇的房中,这名男子身形消瘦,看着倒是温文尔雅一表人才。 祁崇手中握着一卷书,听这男子在下方说了半晌:“殿下,漓王有心与您结交,臣下打听过,漓王在漓地颇受臣民欢迎,这次来凌朝,他还特意给您备了大礼。” 明臻在祁崇身旁蜷缩着午睡,祁崇放下手中书卷,抓了她一缕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听了男子的话,他淡淡的道:“哦?” 男子名叫邵康,是鸿胪寺少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