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翊慢慢走回帐篷:“你要是不三天两头来‘驯’我,估计我都能上马打猎了。至于谁软卵子……谁自己知道。” 苏莫勒沙冲进帐篷:“你说谁软卵子?” 看到令翊伤口上的血,他又闭上嘴。 面前的男人就像那伤不在他身上一样,眉头都未皱一皱,很熟练地又敷了些药粉,重新裹好了伤口。 令翊道:“我跟你说过,折辱是不能让人打心眼儿里敬服的。就像你起的那个名字,‘虎狗’,你要是想让虎像虎,就不能像对狗一样对它。” 从前,苏莫勒沙每次都是嘲讽或是撂狠话,或许他自己也嫌烦了,这次问:“怎么才能让你从心眼儿里服我?” 令翊如今的东胡话说得极好,已经可以长篇大论地说事情了。他给苏莫勒沙说名将吴起是怎么对自己的士卒的——与士卒穿一样的衣裳,吃一样的饭食,睡觉不睡席子,走路跟士卒一样不骑马乘车,亲自背着军粮,和士卒们同甘共苦。士卒里有人生了恶疮,吴起为他吮吸脓血……1 苏莫勒沙跳起来:“你难道想让我吸你的脓血!不可能!” 令翊:“……我只有鲜血,没有脓血。” 苏莫勒沙:“……” 令翊突然觉得自己跟傻子用心计,太浪费了,瞬间感受到了先生的寂寞。 第118章 草原上角力 到草原上牧草丰茂、牛羊都产了小崽的时候,令翊已经可以挥着鞭子放牧、骑着马射猎野彘野羊了。 他的装束也改了,髡头编发,三条索辫梢上坠着狼牙,留了大胡子,穿着破旧的窄袖左衽短袍、瘦下裳、鹿皮靴子,腰间革带上挂满了小刀、囊袋、磨石之类零七八碎的东西。除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草原上恐怕没人还能认出他是从前那个俊美的燕国将军。 开始的时候,令翊对着水泡子看自己都觉得陌生,后来也就习惯了。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这“髡头”,日后回到国内会有些麻烦。倒不是怕别人说不守礼仪,也不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怕二老说自己不孝,而是顶着这个怪模样去见先生…… 先生嘴上说爱美少年——实则也是真的爱美少年,尤其喜欢华服高冠、装扮风流的美少年。自己每每打扮了,她装作不在意,眼睛却总是一亮,目光停驻得更久,嘴角儿也常常压不住…… 先生那样好色,自己这一髡头剃发,“色”可是折损不少。 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到她,真想再抱抱她啊。 令翊打着忽哨策马挥动鞭子,赶着羊群呼啦啦地朝一个方向跑去,与他一块放牧的萨依尔也是如此。太阳要落山了,该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