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别云居,叶黎书让玉竹拿了拜贴去太傅府,她已有许久未去看看外祖父了。 自太傅府与三房分家后,京都里便传言太傅府不若是嫌弃三房庶子的身份罢了。 而太夫人陪在太傅身边数十载,为他生儿育女,照拂着先夫人的两个儿子,如今都已成材在朝中有了些许作为。 倒好,直接忘恩负义的将他们给撵了出来。 世人皆说养母之恩大于生母,可太傅府大房二房的做法着实让人齿寒啊! 外头的百姓议论纷纷,路过太傅府时还不忘指指点点的,对待一旁的杜府倒是同情极了。 反观太傅府,没一个出来解释的,只关着自个儿的大门,你爱说什么说什么,人家不理会的! 杜府讨了个无趣,也懒得闹腾了,百姓虽说还是会拿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没往日那般的严重了。 叶黎书轻嗤了声,想也不用想便知这些个传闻是从杜府里传出来的。 太夫人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若是没能从太傅府里讨些好处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更遑论已然分家,太傅府名声越差,她杜府的名声就越发的好。 三舅那人,不适官场,若是日后在前途社稷上遇到了滑铁卢,怕是太夫人也要将这罪过怪在太傅府身上。 不过是坏了些名声罢了,能彻底甩了三房的人啊,总算是好事了。 用了晚饭,叶黎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今夜月明,照拂着院子里都是亮堂堂的,瞧着月亮圆圆的只缺了个角。 想来也快要到十五了。 一阵风吹拂过来,院子里开了的花芳香扑鼻。 叶黎书向来不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只木香与玉竹觉着放在院子里好看极了,变让库房里的拿了来。 冬日里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连绿芽都没的,这会儿枝叶绿油油的衬的上面的花儿明艳艳的好看极了。 玉竹已回了,不知从外头听了什么消息,面色有些急切,微微的喘着气着来到姑娘身边。 叶黎书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玉竹接过,喝完后才堪堪开口,“姑娘,奴婢方才听外头的人传,平阳城卞家明日便要入京了…说是来向芊芊郡主求婚的!” 叶黎书:“…” 她不是让连瑾聿带着萧与墨一道去看过?便是南平侯后头也去看过吗?怎的还来提亲? 叶黎书:“可有说是谁来提亲的?” 玉竹回:“奴婢只听他们说是平阳城首富卞家…来的是谁…他们也不知。” 叶黎书微微的颔首。 平阳城卞家大公子卞丹青是个表面儒雅背地里龌龊的人,南平侯既是知晓了,那当然不会是他的。 千算万算倒是没有算出…卞家会那些婚约让其他公子来提亲! 叶黎书眸色贱深,如葱段般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石桌。 过了良久才起身,道:“乏了,打了水伺候歇着吧。” 玉竹:“是,姑娘。” 玉竹与木香端了面盆进去,里头的水是温热的,她们知晓姑娘定然不是想要歇着的,只是外头说话总归是不方便的。 进了屋子,叶黎书才问木香,“准备的衣裳可备好了?” 木香连连颔首,正朝着柜子走去,门却被敲响,门口冯妈妈的声音尤为明显。 “姑娘…老奴进来了!” 说着,门推开,冯妈妈进来了。 木香已回到姑娘身侧,而玉竹也已拧好了帕子交与姑娘,叶黎书正擦拭着双手,“冯妈妈怎的了?” 冯妈妈摇头,盯着姑娘看了片刻才道:“姑娘今日歇的早了,老奴怕姑娘有什么心事,姑娘…若是有何不适定要与老奴说,可不能一直憋在心里的。” 她想,夫人便是总爱将心事憋着,所以才日渐消瘦。 叶黎书将帕子递给玉竹,起身走到冯妈妈身旁,拉着她粗砺的手道:“冯妈妈不必担忧,只是早些时候让玉竹拿了拜贴给太傅府,想着府中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去太傅府瞧瞧…” 见冯妈妈松了口气,她又道:“冯妈妈,您早些时候受苦了,回来后就好生养着,您就像书儿的娘一般…” 冯妈妈:“不可…姑娘,不可如此,老奴不若是身份低贱的奴婢…” 叶黎书:“冯妈妈,您与玉竹木香都是我最亲的亲人…在我心中很是重要。” 冯妈妈见姑娘满脸真诚,也知姑娘定是这般想的,眼眶红红,“老奴知晓…老奴知晓了…” 冯妈妈离开后,木香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裳伺候着姑娘换上,又换了发髻,拿掉耳上的耳饰。 端的是英姿飒爽。 虽说少了男子的英气,显得柔了些,但眉眼中的肃穆却是让人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