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昨夜晋国公世子在外头跪了一宿,这会儿还在那处跪着呢!”伺候更衣的太监尖着嗓子道,低眉顺眼生怕惹怒了圣上。 “哼!”圣上冷哼了声,“从哪处学的这矫揉造作的手段,既然想跪那便让他跪着吧,平日里倒是惯着他了。” 殿内门开,连瑾聿保持着昨夜的模样,脊背挺的笔直如坚韧不摧的松柏,无论多大风雨皆是不能将其摧毁。 面色冷峻瞧不出丝毫的情绪,冰冷的眉眼孤傲的很。 圣上睨了他一眼,只淡淡的开口:“回吧,此事朕自有主张,莫要再此处跪着,为了个女子…荒唐!” 冷哼了声拂袖离去。 贴身太监忙追了上去,远远的瞥了眼依旧跪在殿门口丝毫不动弹的连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真是掘的紧,惹怒圣上有何好处啊! ** 尚书府,叶黎书起的早,昨夜一宿没怎么合眼早起时头晕目眩的,喝了点汤汁才好了些。 走在尚书府府邸里,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熟悉的便是闭上了眼也知晓前方是何物,这是她生活了两世的地儿,终是有所留恋的。 已是三月中旬,日头照在人身上舒舒服服的,叶黎书已脱了披风,走在外头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意,只是今日格外的寒,好似重回了冬日般,不一会儿便会洋洋洒洒的落着雪花般。 叶黎书失笑了声。 她想了一夜,不明了为何重活一世却依旧无法逃脱上一世的宿命,想到晨时她方才想出个所以然来。 许是上头的怜悯已然过了吧,让她享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宠爱疼爱,上一世没的喜爱,够了! 释然的笑了笑,迈步进了世安居。 今日大夫人与叶黎婉都没来此处,倒是许久未见的二夫人。 失了往日的万种风情,整个人沧桑了许多,发丝枯黄也不知这些日子在院子里经历了什么,面色也变得比往日要蜡黄的多。 “祖母,二婶!”叶黎书屈膝行礼走到老夫人跟前坐下。 “既然二姑娘来了那母亲儿媳便回去了,日后怕是不能经常来给母亲请安了,母亲莫怪…” 二夫人低垂着脑袋,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 “无碍,你且先回去吧,回头我自会好生与老二说说的,尚书府不能成了污秽场所,郁妈妈送二夫人出去。” “是,老夫人。” 叶黎书看了眼二夫人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却突然想到了上一世入了冷宫的自个儿,整日里以泪洗面后头倒是绝望了,却也将自个儿折磨的不成人形。 ‘宠妾灭妻’有哪个府邸没这等腌臜事啊。 深情之人啊,少之又少! “书儿…书儿?”老太太唤了两三声叶黎书都没个反应,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叶黎书猛然回神,“祖母,怎的了?” “哎…”老太太喟叹了声,心疼的握着叶黎书的手,浑浊的眼眸有些发热:“书儿,你可愿嫁与三皇子?” 叶黎书释然的笑了笑:“祖母,您莫要担忧,书儿总归是要嫁人的,嫁与谁都是嫁,既长公主已说了那今日圣上的圣旨定会下来的,三皇子倒是温润…” 面色瞧着没什么变化,只秀丽的眸子像一潭死水般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郁妈妈将送走二夫人便匆匆的跑了进来:“老夫人,宫里来人了,让二姑娘与三姑娘去前厅接旨。” 与此同时扶云居,叶黎婉也收到了消息,黯淡无光的眸子溢满了光彩:“当真?”欢喜的在屋子里不停的走动着:“宫里当真来了圣旨?让我去前厅接旨?” 白薇颔首:“是的姑娘,咱得快些,宫里的公公到了…” “对对对。”叶黎婉坐在妆台前:“白薇快,给本姑娘梳妆。” 眼中掩饰不了惊喜,定是昨夜她送与三皇子的书信他收到了,才会有旨意的。 来到前厅却见叶黎书也在,当即沉了脸:“你怎么来了?” 叶黎书懒得理会她。 拿着圣旨的公公见人齐了,面色有些不耐的喊道:“圣旨到!” 一行人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朝运,皇帝诏曰,尚书府嫡女叶黎书德才兼备温婉贤淑朕着实欢喜,特赐婚三皇子为三皇子妃,择良辰吉日完婚。尚书府叶黎婉温善纯良落落大方,特赐婚晋国公世子为世子夫人,特批及笄礼后择吉日完婚…钦此!” 叶黎书还未开口,叶黎婉倏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公公:“公公,您再好生瞧瞧,圣上是不是弄错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