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傲然,若不是孙铭死在了你手中,本尊险些都要舍不得杀你了。” 听着声音,正是道元宗的供奉李云轩来到,不出两句话便同样咬死了孙铭之死,罪在陈楚,不用说,肯定也是与孟长老在玉泉峰的无名小山上商议好了,就等着今天发难。 “孙铭...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陈楚心纷忿忿,他这条小命未免也找人不喜了,怎么是个人都想来插上一脚,最起码你得先有个说法吧,这是对一位护法出手时候最基本的素养。 “你还有脸说!”李云轩声音陡然加重,脸色亦是沉了下去,“孙敏是本尊前些天才收下的关门弟子,还没来得及,” “本尊修道以来,在修真界中纵横数百年,许久不曾动了收徒的心思,唯一的一个弟子,就这么死在了你的手下,你说该当何罪?!” 话音落下,李云轩心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周身灵光浓郁的都要化为了实质,触手之间都有沉重的威压笼罩,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是一柄蓄势待发的神枪,巍峨耸立,不可逼视。 好嘛,闻言陈楚心中是一片拔凉,什么也不想说了,原本还向着最后抗争几下,现在也淡了这份心思,即便是孟长老一巴掌把他给拍死,亦或者。 反正两人都有合理正当的出手因由,一者维护宗门律令,大气凛然严格执法,一者爱徒被杀,心中愤怒难以消解,都必须要用血的代价来加以慰藉。 总之,不管陈楚还想说些什么,孟长老都已经早替他想到了,纵然是天花乱坠,舌战金莲,也抵不过那边躺着的几具尸体——除非他能让尸体自己起来说话。 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在陈楚脑海中闪过一瞬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据传这种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中,还有附着几缕残魂,有一定的几率将其拘禁出来,把真相大白于全宗。 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灵境修士,哪里拥有那种玄奥的技法,也没能力去催动,试想,孙铭现在突然复苏过来,指着孟长老,言之这才是把他杀掉的真凶,没准会先把陈楚吓个半死。 当然,还有更可怕的设想是,谨慎的孟长老连残魂都不放过,在孙铭等人的体内做下手脚,真个复苏过来也没有一句实话,那样就更加的确凿了陈楚杀害同门弟子的事实,想翻案都不能。 而且这件事的棘手之处在于,陈楚‘加害’同门的方式太有失偏颇了,孙铭死在哪里都行,偏生就在死在了丹房之前,还是同陈楚交涉的时候,溘然失掉了性命。 若在演武场上,两人光明正大的切磋一番,出现伤亡还算好说,现在这种情况,完全可以被曲解成陈楚有意对孙铭不轨,设计将他蒙骗至此,然后再施以暗手加害,听上去就是一套完美至极的杀人计划。 如此一来,陈楚就真的成了‘真凶’,还是阴险至极,狡诈无边的那种。 孟长老的心思之深沉令人感到可怕,别的不说,最起码经过了这些天来陈楚的有意推动,丹房这片地方都快成了他的私人领地,随意进出,甚至还带上了家眷共同修行。 到最后,反而是陈楚自己害了自己,没有他的造势,整个道元宗都不会有哪名弟子相信,居然有人在丹房面前设局杀人,现在出了命案,正好动机和事实有了,还无巧不成书的符合陈楚每一点特征。 “李云轩,他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纪辰在识海中唉声叹气,有些沮丧起来。 “堂堂道元宗的三当家,居然跟翌神阁的人勾搭到了一起,不务正业,陷害宗门年轻强者,这是要灭宗的征兆啊。” 显然,对于那个所谓的翌神阁,曾经作为长老的纪辰知道更多的内情,李云轩来到道元宗担任供奉的因由,或多或少也。 翌神阁,在纪辰看来,这个东西说得好听,为了匡扶劳什子的正派门风,实则就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聚拢起来,成天打的主意就是想要颠覆修真界已经定型的准则,最好是把所有的门派都推翻才肯罢休。 诸多掌教不是吃素的,一众老辈强者们同样如此,但凡有些良知的宗门高层,都不会主动与翌神阁发生什么交集,这也算是一种底线,但随着李云轩的现身,孟长老已经率先带头践踏了这个底线。 “圣女,孟长老舍不得对你出手,我可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你得多加小心啊。” 李云轩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言语中听起来多是叮嘱之意,可怎么都是透着一股子阴冷。 孟长老拖家带口的,身后领着小半个道元宗的弟子以及势力,李云轩则不同,本来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即便是黄巢在他手中有了什么闪失,灵墟派也找不上什么麻烦,只要把这个供奉除名即可。 到时候,就是司空昆和翌神阁之间的冲突了,诸方乐于看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