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肘撑着身体爬起来,扭头去看背后坠落的鸟笼。 从这个高度坠落,由金属支架支撑的鸟笼已经完全摔得不成样子。如果他们没有把鸟取清惠拉走,我没有及时把太宰扑开,估计明天的横滨每日新闻头条就是《横滨歌剧院演出现场道具坠落造成1(或2)人伤亡》了。 然后一扭头,我就可以在浮目町见到他们了。 要是真出现这种情况,我一定会冷笑着对太宰治这个不分时宜自杀的家伙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想到吧,就算你死了也一样是在你爸爸我手下讨生活。” 真的,越想越气,气得连扎进飞溅金属碎片的背后都开始抽着疼了。 “有人受伤吗?!”保安和工作人员匆忙跑过来。 “你们去看一下观众席有没有人受伤吧,前面几排可能有人被飞溅的金属碎片伤到。”我缓了口气,对保安和工作人员说道。 在他们到观众席查看后,我转身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太宰治,没好气地伸出手,“起来,你想躺到什么时候?” “望月桑真是嘴硬心软呢。”太宰治这样感叹着,握住我伸出来的手,几乎没怎么借力就站了起来。 绑带已经松了的鸟嘴面具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落,被他伸手接住,而他那一头因为带面具而往后捋整成大背头的微卷的黑发自然而然地恢复了原状,只有头顶一撮头发因为被压得久了像呆毛一样翘起来。 “我还有一个地方也挺硬的你要不要试试看。”我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嗯?望月桑你在说什么?我才十八我听不懂哎~”太宰治一脸天真单纯。 “你看你这么帅一张脸,不多被揍几下就太可惜了,对吧?” “咦?等等等等!”太宰治看我抬起拳头,赶紧护住脸,蹭得后退几步,然后小心翼翼地分开指缝露出一只眼睛,“就...别打脸吧qaq?” 冷漠.jpg 当然,我最后还是没有揍他...虽然我真的很想。 我转身往后台走,打算去看看鸟取清惠的情况,太宰治跟上来,边走边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不知道哪个角落摸出他原来那身砂色的长风衣穿上,整个人都看起来清爽向上多了。 “你那件黑西装哪儿来的?” “在后台服装架上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太宰治摊了摊手,“我就先借来用一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穿着黑西装的样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并且当时应该是给我留下过深刻印象的。 虽然他现在穿的这身砂色风衣也看起来很熟悉吧,不过仔细想一下我就清楚这个砂色风衣的熟悉感是来自哪里了,因为织田作也是这个颜色的。 这样说起来,难道今年年轻男性之间很流行这种砂色长风衣?感觉也还没有很常见的样子啊。 这样思维发散着,我突然在记忆里抓取到了一个画面,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太宰治,迟疑地问,“你以前...是不是穿黑色西装的?” “还闯过红灯。” 还露出过,仿佛在哭泣一般的表情。 “嗯?”太宰治疑惑地歪了歪头,“望月桑是在什么时候见过我呢?” “三周前吧。”我越回想记忆越清晰,语气也肯定起来,“应该是你,我记得当时是在一个路口,当时你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袖子挽上去的,表情还...” 这样一想,他手上和脖子上缠着的绷带也是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啊,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想起来? 也许是因为太宰治的表情一直都是轻快明朗,行为也是萌中带皮,所以我潜意识就没有把他和当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联系起来吧。 太宰听到我说的时间后,沉默了一下,与平时一般无二地笑着说,“那应该就是我了吧,那一天恰好也是我决定从之前的工作岗位离职的日子。” 其实我这时候我已经隐隐对他之前的工作有所猜测了,但是我没有再问下去。 一走到后台,我就看到鸟取清惠披着外套坐在那里,而西村明子正抱着鸟取清惠哭得没有一点职场精英的形象,边哭还边断断续续地说什么“约定是我赢了,学姐你以后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 哦豁,我们好像来得不大是时候。 我给身后的太宰打了个手势正想退出去等她们交流完感情再进来,鸟取清惠已经发现了我们,她抬起头说了一声,“进来吧。” 西村明子连忙松开手背过身去擦眼泪。 “那打扰了,鸟取小姐,西村小姐。”我走进去,把自己当成一个选择性失明的瞎子,目不斜视地盯着鸟取清惠,“看来一切都很顺利,那么这次委托算是结束了吧?” 鸟取清惠忽然笑起来,清丽的笑容在那张还没有卸去妆容的面孔上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美,“这么说,你们可是把我的剧本弄得一团糟了呀。” “啊?”我看出她不是认真这么说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