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笑了笑,“如此可见,公主性子比从前沉稳了,做事也比从前专注了。” 我笑道:“休要再夸我了,我可是会当真的。 先生喝茶…… 我还想问问这些日子两个孩子的功课如何?上课的时候可否认真?” 白若点头,“映池机敏,反应特别快,但是少了些专注,这一点悦文要好一些。悦文做事认真,但是少了些举一反三的能力。两个孩子倒是互补了。” 我点了点头,“倒是也不逼着他们以后一定要做学问,立事先立人,我相信两个孩子跟着先生,定然能学到很多书本以外的知识。” 白若喝了一口茶,“公主也莫要再夸我,我倒是也会当真的!” “我说的可是实话,先生自然要当真才行!” 说罢,我与白若一起笑了起来。 “咦?”白若看着我的手腕发出了好奇的声音。 我低下头,见白若看着的,正是我手腕上的那串碧绿葡萄轻流萤。 上次从景王府回来的时候,这手串我也一并带回来了,前几日放在桌子上,我瞧见了,鬼使神差地就给带在了手腕上。倒是一直没有摘下。 “你这手串,倒是别致。”白若微微笑道。 “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时间久了,竟也生出了感情,倒是舍不得丢了。”我说着,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在手串上抚摸。 “东西的价值,有的时候,是与它本身所值的金钱的数量无关的,公主对这手串情感非凡,想来这手串的来历,定然颇为不俗吧?”白若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时间久了,就舍不得了,也没什么不俗的来历。”我笑了笑,掩饰心中的一丝酸楚。 赵洛俞是我不愿意再回忆起来的人,每次想起,会爱,会思念,会恨,也会痛。 什么是爱恨交织? 从前我不甚懂。 如今却算是明白了。 我与他之间的种种,皆因他的死亡而消散。 但是,又似乎因为他的死亡而升华。 赵洛俞在漫漫的时光之中,我想——终有一日他会成为横梗在我心中的刺,会成为我最爱也最恨,最思念也最想忘却的人。 白若站起了身,“公主,若是这手串对公主不甚重要的话……能否赠与我呢?” 我听白若这么说,倒是意外。 白若不是一个唐突的人,这种张口向别人索要东西的事情,我确实不能相信是白若此刻做出来的。 “白先生……这……我怕是不能赠与你,虽然这手串非是贵重之物,但是……”我犹豫着要怎么说下去。 “但是对我而言……它还是有它的意义的……”我缓缓道。 “什么意义?”白若追问。 “啊?”我没想到白若会这般问。 “有什么意义?”白若重新问了一遍。 我看着他的双眼。 那双若繁星一般的眸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这种感觉让我十分的不舒服。 就仿佛此时此刻我只能对他坦诚相告,说不得一丝一毫的假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