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坚持不懈地响着。 贺海楼半闭着眼,嫌手机屏幕上的亮光刺眼,连看都不看,直接接起来说:“他.妈.的你最好有正事——” “贺少!”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急又短,“出事了,天香山庄那里出人命了!” 贺海楼瞬间睁开眼,黑暗中,手机屏幕透出的微光清清楚楚地照出他脸上的惊愕:“你说什么?” 时间倒退回半个小时前。 凌晨两点三十分。 除了在国外求学的第二年到第三年的开头,生活一向规律的顾沉舟很少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他在等人。 令人满意的是,他等的人没有让他等太久。 “顾少,人都在这里了。”天香山庄背后的树林里,一群人站着,一群人趴着。 森林里独有的阴郁给呆在这里的人都蒙上了一层影影绰绰的雾障,离开数步,彼此的面孔就看不清楚了。 顾沉舟站得比较远,还比较高。他就站在天香山庄的木台阶上,神色平静地看着地上的一众人。接着他冲面前站着的人点点头。 说话的男人立刻心领神会,给旁边的人打了个眼色,对方低“是”了一声示意自己明白,回身走进森林,从几步外的一株大树下拖出一个大麻袋,一直拖到人群中间,蹲下身松开麻袋口的绳子,招呼了站在旁边的人一声,就有一个负责拿手电筒照明的人出列,将手电筒咬到嘴里,蹲下身和拉麻袋出来的人一起,一人捏着麻袋的一个角,将里头的东西抖出来。 那是一个立体长方形和立体圆形的结合,长方体的四周还粘着四个圆柱体,现在它们正以一种似乎整齐又似乎凌乱的姿势摆在地上——显而易见,这是一具尸体,都有些僵硬了。 尸体的出现让地上趴着的几个人都有些骚动,但立刻就被周围站着的人一人一脚,狠狠踹了回去。 领头的男子揪起其中一个人的衣服,拿着一枚沾血的铁棍就要往他手里塞。 被提起来的男人猛地挣扎起来,一腿斜掠起来踢向领头人的腿弯。 黑暗中,领头人似乎轻蔑地挑了一下嘴唇,抬手就一棍子砸到男人脑袋上。 男人整个都趔趄了一下,领头人又抓着铁棍挥舞手臂用力往下砸,几下之后,被打的人就彻底滩在地上不能动了。 领头的男人这才弯下身,一一掰开对方握得死紧的手指头,将棍子晒到地上的人手里,将其在对方手指上蹭了好几下,也不管地上的人是不是握住了,就直接站起来。 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顾沉舟拿出电话拔了个号码,他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清醒:“是陈局吗?我这里除了一点事情,你找些人过来一趟……对,不是什么大事,我没事,”他轻描淡写地说,“就是这里出了一桩人命案了。” 十五分钟后,警车拉响警笛,在城市中飞快地招摇地排成一列向郊区驶去。 二十分钟后,贺海楼在警察局里的钉子发光发热发挥自己最坚实的作用,在到达现场的那一刻,就将最新情报电话传给了贺海楼。 四十分钟后,贺海楼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下楼飙车,只花了三十多分钟的时间,就来到天香山山脚。 这个时候,警车正好拉着警报,鱼贯从山上开下来。 贺海楼将车停在路边,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