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尖叫逃跑。 “这是什么怪物?他长了翅膀!快,快看他的脚!” “快闪开!” “快逃!” 闹市中的人将手中物件统统丢弃,一窝蜂地挤入了附近的房子里或窄巷中。 丁清被绢布包裹在他的怀中,头正歪着靠在他的肩窝处,随着周笙白走的每一步,她脚上的赤金足环都会发出叮当响声。 竹雨塔,就在百步之外。 他看见了竹林,他甚至能感觉到丁清的魂魄就在里面,他曾与丁清那般亲密地拥抱在一起,小疯子的气息,周笙白只需耸鼻嗅一嗅,便能分辨出来。 盛暑天阴晴难测,方才还碧空如洗,不知从哪儿吹来的一股妖风刮过林下城,将乌云领来,黑压压地团在了街道上空。 原先走在街上的人都逃了,可他们并未远离,阴天里有许多双眼睛就躲在角落中,神色诡异地看向一步步朝斑竹林而去的周笙白。 古怪。 破阵后,没人来防。 鹰爪每走一步,周笙白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他思考不了那么多,因为他能感觉得到,丁清就在那座塔里,她就在那里! 忽而一道雷电在他身后轰隆炸开,将乌云密布的城池一瞬照亮,不见天日下,蓝紫色的电光刺目,震得人足心发麻。 似乎有雨声,可同时也有鸟鸣。 仍旧漆黑的竹雨塔内,丁清双手轻轻地环抱着自己的肩,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坐在她面前的男人黑袍下露出一双黑靴。黑靴点地,每一次踩下的节奏,都让困在符咒内的丁清痛不欲生。 “你的极限就到这儿了?”永夜之主问。 丁清咬紧牙根不发出一声痛呼,永夜之主道:“看来你魂魄分裂的极限就到这儿了,可你忍耐痛苦的极限还没到呢,是我低估了你的承受力。” 才说完这话,便有一张黄符悬在了丁清的头顶,那黄符逐渐燃烧,化成了一团火焰当头落下,瞬间将丁清困在其中,灼烧她的魂魄。 “呜……”太疼了! 丁清怒骂道:“疯子!” “乖孩子是不能骂人的。”永夜之主啧了声:“真正的疯子,现在就在塔外的竹林里,不知你想不想见他。” 丁清闻言,颤了颤。 永夜之主道:“他带着你的尸体找来了,比我预期的要快一些,可惜我还没玩儿够呢。” 此话一出,丁清猛地抬起头来,她魂魄里痛苦的碎片正在尖叫着要□□出来,而那双惊恐的鹿眼里,倒映着背对着烛光而坐的男人。 “你说……谁?” “娶你的那个人啊。”永夜之主唉了声:“用你们凡间的话来说,他应当是你的夫,对吗?” 老大来了。 丁清的眼底涌上了一层兴奋的光,随后又被永夜之主胜券在握的姿态打散。 他不害怕吗? 他费尽心机要杀了周笙白,应当是惧怕周笙白的。 不对! 丁清奋力地挣扎着,企图从符咒中冲出来,她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想要将永夜之主撕碎。 他不是不怕!他是早有准备。 他将她的魂魄从身体里抽出,引周笙白前来,必定是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周笙白往里跳的! “看你的眼神,你应当猜出来了。”永夜之主道:“其实你跟在我身边也很久了,对我还算有些了解的。” “五堂境内,除去南堂,西堂,我所能掌控的其实还有东堂,只是南堂与西堂是我打下来的,而东堂却是主动臣服。”永夜之主的手指轻轻敲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可见他手指上一层树纹脉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