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避避雨啊。” 陆笙好不容易扣出银锭,眼神突然间变得凝重了起来,“村子有大约二十户人家,咱们家最偏最破。 但是,他躲雨为什么偏偏找到了咱们这个破茅屋?因为他不想与人接触,或者说不想让人看到他。 而且,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味。在大雨瓢泼的时候都能让我闻到药味,这应该是一种外敷的草药。多数外敷的草药是治疗外伤的。说明,这个家伙受了伤。 脸上抹了泥巴,却没被大雨冲掉,一定是进茅屋之前偷偷涂在脸上的。形迹可疑,鬼鬼祟祟身上一定不干净。” 听着陆笙侃侃而谈,陆狸的眼中荡漾着莫名的神采。 “哥,你什么时候能瞬间想到这么复杂的事情了?” “很复杂么?”陆笙倒不觉得。 “不过哥你想多了,江湖儿女刀光剑影所以得处处小心。他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啊。” “那这个呢?”陆笙拿着手中的银锭脸色有些凝重,“背后刻有官印,这枚银锭并非流通的银子而是官府的库银。 官府库银流通之前,会把上面的官印溶去。如果官银流出民间,那么这银子来路一定不正。” “那怎么办?这锭银子不能用了?我们正缺钱呢……” “没关系,等明天领完月奉之后,我再把它给熔了就好。” 清脆的鸟鸣声不知何时在耳边环绕,脚下的水已经褪去,兄妹两人踩着淤泥走出茅屋。 大雨肆虐过的大地,有着一股异样的泥土芬芳。在这个多雨的季节,修缮房屋这种事不能拖。每天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陆笙让陆狸先去请工队,几乎每个村子都会有。而陆笙自己,换了一身装扮便前往县衙。 直路镇县衙,位于县城的中央,如方印一般坐镇一方。 衙门口的两侧石狮,虽然被刻上了岁月的沧桑但却依旧威武非凡。站着值守两名衙役也许昨晚没有睡好,不住的打着哈欠。 陆笙整理了一下衣冠,缓缓的踏上台阶。 衙役一看陆笙风采非常,倒也没有像对其他人这个大声呵斥。微微躬身抱拳,“敢问这位公子来县衙所为何事?” “这位大哥,在下新科进士陆笙,欲求面见吴县令,还请劳烦通报一声。” “啊,您是陆老爷?您……没死?” 衙役发出了见鬼一般的惊叫,瞬间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抽了自己两嘴巴子不住道歉。之后转身,飞奔向内屋之中。 陆笙乘坐的客船在江中遇风暴,整艘船都侧翻到了水中。吴县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捶胸顿足。 中吴县二十年来终于出了一个新科进士,还没让吴县令扬眉吐气一次,啪的一下,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陆笙回到了中吴县,却默默无闻无人知晓的原因。 所有人都以为陆笙已经死了。 “陆老弟在哪?快!快快有请——”衙门之内远远地响起一阵惊呼,吴县令从远处狂奔而来。 “学生陆笙,见过县令大人。” 陆笙很是识趣的躬身弯腰行礼。 吴县令一把扶起陆笙,“陆老弟,你已经高中进士身负官碟,对我不可再以学生自居。同朝为官,理是同僚,我虚长你几岁叫你一声老弟应该无妨吧?” “大人言重了,后进惭愧……”陆笙再次弯腰,姿态更低了一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