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的她最怕跟父亲同坐一辆车,每次同坐一辆车,若是不晕车或者晕得不严重还好,若是晕得厉害,她又因着害怕,硬是把这难受忍住,除非忍无可忍,她是怎么也不会开口的。现在重活一世,她不想再跟过去一样,大事小事都忍让、为难自己,那种因为害怕就硬生生地忍下所有不适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尝到了。 有些东西,她若不学会争取,那么她永远也不能往前,就好像俗话说的,会哭的娃才有奶喝,她不知道她哭了有没有奶喝,不过不哭的话就永远也没有。 “车里的空气不好,不开窗我会吐。”她的声音有些清冷,还有一丝不耐和倔强。 一个父亲到底要把孩子忽略到什么地步,才会连孩子的不适摆在眼前都察觉不到。 林顶天听着小女儿清冷的话语,一时被哽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仔细打量她的脸色,他这才发现女儿的小脸惨白,白皙的额头上还冒着少许的冷汗。他想责备她怎么不早点说,目光触及她倔强且带着些许疏离的眼神,他突然感觉心被什么蛰了一下,疼得厉害。 气氛一下子变得相当的安静,好似整个车子里静得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前方坐着司机都觉得气氛紧张,生怕气喘大一点就引起“战争”,只是他心里更多地认为父亲对孩子教育重要,关心也很重要,看这情形,感情不好啊!只是上车的三个孩子看着都挺好,而且能让学校派专车来接,成绩想必是数一数二的,这样还有什么不满意。一想到自家不成气的儿子女儿,天天疯玩,成绩老吊车尾,他突然觉得坐在斜后方的这位父亲真是不知足,不懂珍惜啊! 换成他,必是疼如珍宝! 林以薇实在理解不了父亲的想法,以前是怕,现在在怕的同时,更多地是在心里责怪父亲的专制。明明大家都说他们是好孩子,更有不少人在旁提醒他们,孩子就应该活泼一些,为什么一到父亲面前,别人说的都是错,他们做得都不对,难道他们在父亲眼里就那么差,差到每次看见不责备、训斥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紧靠在窗边的林以宣此时没有精力去注意任何人的情绪和心情,她真的很难受,若有安慰、关怀她可能还会好受一些,谁知遇上这种闹心的事,她自然是更加难受,晕车的各种情况更是频频出现。 林以薇看得心疼,一副恨不得取而代之的表情让林以宣看得感动,只是她现在吐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力气跟她说话。林以薇自然也看出林以宣的不适,为了让她好受一点,她在一旁陪着她,又是递水,又是递母亲事先为他们准备的餐巾纸。 林顶天见两个女儿都一副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心里会觉得恼怒是很正常的事,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会冲动很正常,只是这种冲动每每能在外人面前压制,为什么到了家人面前就一副无所顾忌呢? “妹妹,要不要再喝一点水。”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搭着林以宣的手,林以薇轻声问。 “不用了,我躺躺就好。”眼角的余光瞄向林以薇覆在自己手上的手,林以宣心里觉得暖暖的。 她早该明白,父亲的脾气和禀性在那次“家庭战争”中已经表现得非常的明显,他改不了。若真要让他改掉,除非有意外,或者遇上了什么大变故,又或者等到他退休、老去、能力消退了,那些奉承他的人都远离了,母亲和他们对他也冷淡了,他才发现亲人的重要。 为什么一定要到了那种地步,才能明白亲情的可贵? 难道每个人都有一根贱骨头这种话就是至理名言?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若一切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摆在面前,是不是都不知道珍惜为何物? 苦笑地摇摇头,此时的林以宣只觉得人累,心更累。 回首重生以来的日子,她发现也许上天给她重生的时机还不够好,她的心性还不够沉稳,若是等到她成家立业,有夫有子,是不是生活更能让她体会父亲的想法,母亲的无奈。如今的她心性还带着些许孩子气,思想处于半成熟的状态,很多事情带着片面看法,又或者她的思考方式这一生,或者再换一生也改不过来。 呵呵,有机会却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看着一切重复发生是何等的悲哀,此时,林以宣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是父亲的长辈或者兄弟姐妹,是不是她就能改变他的性格,让他多关注一下除了他父母兄弟姐妹之外的妻子和儿女。 同样都是亲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区别待遇? 想不通,猜不透,理不清。 带着太多太多的无奈和疑问,林以宣他们终于到了w市一中。现在正是报名的时候,学校里里外外到是聚集了不少家长和学生。他们被司机直接送到校长室,见了学校的校长,认了班主任胡老师。林以薇和林以宣都没有开口的兴致,只能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看着林顶天跟两人说说笑笑,谈天论地,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若是在前世,林顶天的交际手法在林以宣的眼里不值一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