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在眼里。在他眼里,我不过是小小边陲武将之女,爹爹是靠我才被封的良侯,归根结底,苏家无权无势。” “错了,你可是我的王妃,谁说你无权无势。”玄时舒纠正她。 苏令德盈盈笑道:“所以呀,曹为刀败就败在,他太小看了你。” “不然,他这一环接着一环,最后把曹岭也算了进去。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我们怎么斗得过。”苏令德想到暗香园的血腥味,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曹为刀借布置暗香园防卫之名设下埋伏,而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在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他的人盯到了曹岭的信号,他自己率亲兵闯入暗香园。只能曹岭的人暗号一起,就冲入园中,将园中所有人诛杀殆尽。 曹岭,也在必死之列。 “还好你把宁儿放到了方家。”苏令德心有余悸地慨叹道:“幸好曹为刀这些人,只以为人人都像他们一样,什么都只考虑利益,而不顾及真心。” “聪明反被聪明误。”玄时舒冷笑了一声:“他利用贾田代替初代天师,又利用章地代替贾田,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他就算身死,我还能借着天师的名义,留在临仙山府休养生息。” “但曹为刀一死,奏章递到皇上案前……”苏令德咬了咬嘴唇。 连她都知道,曹为刀只是皇帝的一把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此而已。”玄时舒从花瓶中拿出另一份用火漆封口的密信,信上,正盖着赵太后的私印。 第63章 荧惑? “这封奏章,来得太凑巧,也………… 曹为刀伏诛的消息传至应天城时, 应天城的三公九卿们,正为涠洲郡的雪灾忙得焦头烂额。 “丞相,春风回暖, 倭寇蠢蠢欲动。良侯只能去边防驻守, 无力看顾救灾的事。”左长史忧心忡忡地对程丞相道:“靠陶大将军,能行吗?” “此事皇上何曾肯让我们插手?”程丞相沉沉地叹了口气, 眉头皱得如峰峦:“涉及到涠洲郡的事, 皇上总是慎之又慎。” “要是摄政王……”左长史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话才说到一半,他就在程丞相的眼刀下骇然住了口,悻悻然地退到一边去。可他的心里仍忍不住想,要是摄政王还在,涠洲郡断无今日的乱象。 程丞相也知道左长史心中所想,但这是万万不能说的,他神色严肃地道:“如今已经入春, 涠洲郡仍旧大雪封路。皇上已着手问太常, 星象是否有异。御史大夫也备好了一箩筐的奏章,你警醒着点,龙颜不悦,来日大朝必有一场硬仗。” 左长史心知肚明, 只郑重地点头,一时不敢说话。 右长史踏进丞相府时, 正闯入这令人心中沉甸甸的缄默之中,他不由得惊问道:“丞相难道已经收到支叶郡的急奏了吗?” 程丞相大惊:“支叶郡有急奏!?” 右长史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来, 将粘着羽毛的信送到了程丞相手中。程丞相丝毫不敢耽误,立刻拆了信。 他一目十行,面色黑沉如墨:“这封奏章, 来得太凑巧,也……太不凑巧了。” 左右长史都有些困惑,齐齐站在程丞相身边,面面相觑。 但程丞相放下奏章,只是自顾自地,苦笑了几声,摇了摇头。 * 大朝会之时,御史大夫率先死谏皇帝,话里话外,都是要让皇帝上罪己诏。 皇帝岿然不动,直到御史大夫一头朝梁柱上撞去,被程丞相等人拼了老命拉了回来,皇帝才阴郁地道:“太常,你日观星象,且与众位爱卿分说,此次涠洲郡的雪灾,究竟是何人之过。” 太常也是个耄耋老人了,他颤颤巍巍地捧着玉笏板:“灾星起南越,荧惑入南斗。斗星不明,大小失次,五谷不收,风雨不节天下病。” 程丞相心中一咯噔。“灾星起南越”,这话能做文章的地方可太多了。比如涠洲王玄时舒,如今就在南越支叶郡。 但下一瞬,李卫尉就站了出来,言辞锋利地指出了支叶郡曹为刀之祸,并且斩钉截铁地道:“荧惑入南斗,恐怕正是此人利欲熏心,罔顾皇恩,大小失次。请陛下勿念旧情,重重罚之!” 太尉已老,众人都知道李卫尉是皇帝的心腹,继任太尉的最佳人选。李卫尉这一表态,站在他这一边的人,纷纷出列:“请陛下重重罚之,以肃朝纲!” 程丞相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只是在心里轻轻地哂笑。 涠洲郡的祸端,恐怕就要如此轻易地推给支叶郡一个已死的郡尉了。可惜了曹皇后,在此事里,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