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呢。”苏令德断然拒绝道:“宁儿长身体,他不能饿着。我可是要跟王爷一起用膳的。” 她就算一时弄不明白玄时舒为什么晨起有气,但顺毛撸是她打小就会的技能,用起来娴熟无比。 玄时舒一抿唇,压了压勾起的嘴角,云淡风轻地道:“难得王妃有这番心思。” “王爷不要胡说。”苏令德一乐,明白他心情好转,便亲自给他盛粥,促狭地笑道:“我向来都是这番心思。” 玄时舒搅了搅碗里的粥——他碗中的是生滚鱼片粥,软糯可口,不闻一丝鱼腥气,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慢悠悠地抿了口粥。温粥入喉,他浑身都觉得熨帖,舒服又畅快。 偏玄靖宁这个时候敲了门,他给玄时舒和苏令德恭恭敬敬地行完礼,就展着一张红红的小脸,腼腆地问苏令德:“我可以再喝一碗吗?” “那当然啦。”苏令德乐得见他多吃点,立刻就接过他的木碗,给他舀了一勺粥。 玄时舒看着自己面前砂锅里的粥顿时少了一碗,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粥,扬起的唇角倏地落了下来。 玄靖宁正高高兴兴地要抱着木碗继续去听稀奇古怪的故事,就被玄时舒一把按住了肩膀。 玄靖宁一哆嗦,抱着碗不敢动了。 “坐在这里喝。”玄时舒冷静地道:“故事听够了,用完早膳,你该收心开蒙了。” 苏令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她不会在玄靖宁面前反驳玄时舒的话,便只拿眼睛去瞥玄时舒。 玄时舒置若罔闻,看着玄靖宁端坐在自己桌边,以极优雅的姿态喝粥。 苏令德压下心底的困惑,喝完了食不知味的粥。等玄时舒开始给玄靖宁读《童蒙》,她便找了个要探望白芨的借口,把白芷带了出来。 白芨因为勒那个劫匪用力过猛,掌心受伤红肿一片,现在还在养伤,探伤的借口倒是十分的正当。 苏令德一边看着白芷替白芨上药,一边跟白芷嘀咕:“王爷今天怎么了?” 白芷方才一直守着粥,闻言谨慎地道:“王爷天潢贵胄,或许是不希望小王子与下人厮混在一起?” “王爷不是这样的人。若是他心有不悦,他刚看到这一幕就会制止了,不会还等着我把他推回房间再发作。”苏令德摇了摇头,苦思冥想:“奇了怪了,难道是粥有问题?” “粥有什么问题?”白芷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生怕是在她眨眼的某个瞬间,粥里混进去了什么东西。 可她手里还正给白芨缠着绷带,因为心中警惕,下手便重了些。 白芨疼得嗷嗷叫。不过她仆随主,也心大得很,在白芷的心疼道歉声里,还不忘探头探脑地给苏令德出主意:“要不,王妃比照着少爷和少夫人呢?按钱婶说的,这种成了亲的,哪家汉子冒了火,一准是夫妻间的事。” 白芷满脸通红地拧了她一把:“不许学钱婶的浑话。” 白芨莫名其妙:“哪里是浑话了?” 白芷气得要锤她,却听苏令德若有所思地道:“这么想,倒也不是没可能。嫂嫂做了什么事,哥哥会生气呢?”过了会儿,她苦恼地道:“可我没见过哥哥生嫂嫂的气啊,倒是见过嫂嫂悄悄地拧了哥哥好几次……” 白芷转念就想到了那首“难丢你,难管你”,她生怕苏令德又走弯了,一时有些崩溃:“王妃,可您悉心熬粥,空腹等着王爷醒来用膳,端粥布膳,哪一点做的不好?您是样样做得都好,所以一定不是因为您的问题。兴许是您意会错了,王爷根本没生气呢?” 苏令德摇了摇手指:“他要是没生气,就不会把宁儿留下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