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正气愤中,忽然一阵狂风迎面吹来,卷起无数砂石尘土,在空中狂舞不止,整个天空顿时也都昏暗了下来。 随即杏山城头之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翻转飞舞,借着风势,白色蝴蝶很快便向着清兵的阵营中席卷而来。 狂风很快就将白色蝴蝶吹到了清军阵列之中。 皇太极望着空中的无数白色蝴蝶,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感觉让他隐隐觉得心中一紧。 离得近了,皇太极方才看清,那些哪里是什么白色蝴蝶,分明是一张张的白色传单! 很快,一张张传单便掉落在清兵的脚下,身上,甚至手中。 “震惊!小叔子竟然对嫂子做出如此之事!” “只因丈夫独宠一人,成熟美妇竟然红杏出墙!” “庄妃自述:我和睿亲王的二三事!” “……” 传单上文字并不多,大半的空间,倒都是大幅的绘画,画上描绘了一个年轻美貌女子和一个衣着华丽男子的百般缠绵之态,女子头顶上用粗黑笔画了一个箭头,箭头的另一端写着‘庄妃’两个字。 男子头顶上则是‘多尔衮’三个字。 赵无忌你还有完没完了! 一口老血猛然再度涌上皇太极的喉咙,嘴里的感觉,咸咸的,甜甜的,皇太极觉得自己头顶上的草原,青青的。 一旁的多尔衮脸色铁青,内心亦是一万匹草泥马在青青大草原上飞奔而过,赵无忌!你过分了啊!我多尔衮不要面子的啊? 皇太极以极大的毅力,忍住喷血的冲动,强自咽下了嘴里的鲜血。 他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如今正是两军交战之时,自己万万不能在军中健儿面前,露出颓唐之态,再不能多加耽搁了,时间长了,不知道这诡计多端的明国兵部侍郎,又会施展出什么其他的歹毒招数。 扬起手中马鞭,皇太极就要下令手下开始攻城,但突然之间,他如遭雷击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多尔衮、范文程等人亦是望着城头,脸上也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状。 城头之上,出现了一个身着暗黄色蟒袍的身影,他站在城头之上,显露身形,拼命地摇着手,遥望着下面的大量清兵。 按清廷的服饰规定,皇室可以用明黄色,皇亲国戚可以用暗黄色,暗黄色蟒袍,是贝勒级别的服饰。 莫非城头之上,便是失踪已久的阿巴泰? 众人急忙定睛望去,虽然离得远了看着有些模糊,看其身材长相和举止,越看越觉得此人像阿巴泰。 “饶余贝勒休矣!”皇太极当即便是一声惨呼,泪如雨下,“想不到朕刚折了太子,此刻却又要丧一骨肉同胞,赵无忌此刻推饶余贝勒出来,定然是要杀了他祭天,以报朕兴兵来攻之仇!” 明军在清兵即将攻城之时将阿巴泰推出来,不外乎一来杀人泄愤,或是企图以饶余贝勒为人质,令满清士卒攻城是投鼠忌器。 这是大多数满清文臣武将的想法。 望着远处城头上的阿巴泰,多铎,马福塔等人亦是脸上露出激愤之色,范文程和孔有德两人看上去则有些惊慌。 多尔衮右手摸着下巴,望着城头上的那个熟悉身影,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他隐隐约约地感到,事情应该不会是像皇太极说的那么简单。 泪眼婆娑中,皇太极愤然怒吼:“赵无忌!朕的爱子豪格、朕的兄长阿巴泰之仇,朕迟早要和你算上一算!待到朕攻破此城,定叫城中鸡犬不留!” 阿巴泰有些忐忑不安地站在城头上,望着下面的清兵和远处的那些熟悉身影,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这一步踏出去,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两名明军士卒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手中陌刀在阳光下不断闪烁寒芒。 商敬石抽出腰刀,唰的一声便将刀尖顶在了阿巴泰的后腰上,双手微微用力,阿巴泰顿时便感到后腰处出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快点说,按大人昨天给你的稿子念。”商敬石低声喝道。 阿巴泰一咬牙,端起手中的铁皮漏斗状的物体——这是赵无忌吩咐人给他特制的大喇叭,开始大声地向着远处的清兵呼喊。 “亲爱的大清子民们,本贝勒阿巴泰,乃努尔哈赤第七子,现有话要和你们说。” 听到阿巴泰开口,皇太极、多尔衮、范文程等人均是一脸疑惑地望向杏山城头。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先父努尔哈赤因受小人蛊惑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