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倒在敌军的枪下,却倒在了自己人从背后射来的暗箭中。 洪承畴运笔如飞,唰唰唰不多时便写了小半篇奏折出来,正书写间,他心中突然一动,沉吟片刻之后,便放下手中狼毫,起身离开了帅帐。 他要去慰问安抚今日受伤的伤兵们。 洪承畴用兵多年,深知统兵之道,平时非常注意和士卒们同甘共苦,大战之后抚慰伤兵,原本就是他的习惯,今日他实在是被这批劣质兵器给气着了,一时气昏了头,竟然忘记了此事。 夜幕低垂下,洪承畴不辞辛苦地一个营寨一个营寨地走过去,每一个伤兵他都亲自上前,查看伤势,慰问几句,再说几句振奋士气的话,眼看一军主帅亲自前来,这些伤兵们无不激动的热泪盈眶。 看着士卒们身上的伤势,洪承畴的眼中也不由得泛起了泪花,念及此处,他心中对那制造劣质兵器罪魁祸首的痛恨更深一层。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 当洪承畴走完最后一个营寨之时,已过丑时。 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一夜没合眼的洪承畴强打精神,在凌晨的凉风中舒展了下四肢,心想是利用这点时间,回去将奏折写完,还是趁着天还没亮,去帐中休息片刻。 正踌躇间,洪承畴突然听到西面方向有阵阵轻微的马蹄声传来,马蹄声音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马蹄声音十分杂乱,洪承畴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马上骑士心中的慌乱之意。 洪承畴静静地站了一会,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他略一沉吟,便猛地一甩衣袖,向着自己的帅帐匆匆而去。 片刻之后,一脸惊慌的曹变蛟出现在了洪承畴的帅帐中。 “大人,不好了!笔架山的粮草,被清兵给劫了!”来不及施礼,曹变蛟匆忙说道。 “啊!”大惊之下的洪承畴猛地站起身来,“本官将粮草藏得十分隐秘,清兵如何知道笔架山是我军的屯粮之所?” “这个……,末将也不知情,末将领命之后,便率军直奔塔山,待末将赶到之时,才发现笔架山上已经是一片火海,塔山城亦是被清军英亲王阿济格亲率大军,重重围困,末将只有五千兵马,未敢轻举妄动,便匆匆而回。” 洪承畴顿时便是两眼发直,他身子猛然晃了一晃,差点没摔倒。 “此外,”曹变蛟看着洪承畴的神色,想了想,还是咬牙继续说道:“末将返回之时,发现清兵正在驱使民夫,在我军退路上连掘三道巨大壕沟,战马难过,末将正待上前阻拦,却遭遇上了清将马福塔率领的白甲兵,酣战半晌之后,方得脱身。” “清军断我后路,已有包围围歼我军之意,还望大人速速下令,当机立断!” 洪承畴望着曹变蛟,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个不停,此刻他已经失去了以往镇定自若的模样,脸色十分的灰白颓唐,心中已有大难临头的预感。 “不好!”沉默半晌后,洪承畴禁不住脱口而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