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匆忙地向后退了两步,离开了周主簿的身旁。 莫云喜和农名则两人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农名则,他怔怔地望着周主簿,似已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的嘴大张着,看上去足足能塞进一个鸭蛋。 这剧情好像不对,翻转的有些快啊,凶手不应该是梁土司的女儿,喜鹊么?怎么又变成了周天福? 周主簿强作镇定地微笑着,他抬头望向赵无忌,“赵大人,你莫不是搞错了罢,下官已经许久没有回家了,案发当天,下官正在县衙当值,下官又不会什么腾云驾雾之法,又如何能从县衙中飞回家中放毒杀人?请大人慎言,勿要轻易污人清白。” 赵无忌看着周主簿,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你的手段,确实非常高明,说实话,在前去你家现场查勘之前,本官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本官一直以为,在本案中,你不过是个失去妻子,悲痛欲绝,令人同情的可怜受害者。” “然而,本官却在你家的厨房,发现了此案的关键线索,从而使本官开始怀疑你,并开始暗中派人调查你。” “此案的关键线索,便在那个锅盖之上。” 坐在下首的同知江奎,此时也有些好奇地抬起头来看向赵无忌,问道:“不瞒大人,下官也曾前去现场查勘,却是一无所获,却不知大人从这锅盖上,看出了什么?” “锅盖的正中间,撒上了一些砒霜,本官想问问诸位,这锅盖上的砒霜,作何解释?” 沉吟片刻后,依旧是江奎率先开口,“下官以为,这或许是凶手下毒之时,因过于惊慌,一时紧张以至于手忙脚乱,不小心将砒霜撒到了锅盖之上。” 赵无忌看向江奎,向他报之以微笑,“江大人所说的,正是绝大多数人第一时间会想到的解释,这个想法有一定的合理之处,然而这个解释,并不适合放在此案中,放在这个锅盖上。” 赵无忌伸出双手,向众人比量示范了一下,“灶台上的大铁锅非常大,同样,锅盖也是不小,足足有三尺宽。” “如果凶手是因为慌乱而将砒霜撒在锅盖上,诸位请想,砒霜洒落的位置是不是应该在锅盖的边缘处?”赵无忌伸出左手,先是做出拿起锅盖的样子,拿开锅盖后,他的右手则做出向下面的锅中撒下砒霜的动作。 江奎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大人所言极是,这样一来,砒霜应是会洒在锅盖的边缘处。” 赵无忌微微颔首,“不错!然而在此案中,砒霜却洒在了锅盖的正中间,不偏不倚,这么大的锅盖,他为什么会偏偏把砒霜撒在这个位置?莫非凶手是瞎子么?” 同样地,赵无忌再度亲身示范了一下,他依旧假做左手拿着锅盖,右手拿着毒药,两只手不断靠近时,众人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显然,只有在右手几乎和左手重叠到一起的时候,才会把砒霜撒到锅盖的正中间。 “本官当时心中已有猜测,但在凶手暂时不明的情况下,本官只能装作毫无所得的样子,继续又在现场转了一会之后,方才离去,离去之前,为了安稳隐藏在暗处的凶手之心,本官又故意让人把厨房再度查封了起来。” “当天夜里,本官派遣手下,秘密地再度潜入了周家的厨房,他按照本官的吩咐,重点检查了灶台正上方的房梁,果不其然,在那里发现了破案的线索。” “凶手的手段非常狡猾,投毒的手法也极为高明,”赵无忌瞥了一眼身子开始颤抖不止的周主簿,继续说道,“凶手在灶台正上方的房梁之上,钻了一个小孔,并把砒霜放到了里面,随后他又把这小孔用薄薄的油漆,或是蜡给封了上去,本官想来,凶手多半用的是蜡封。” “周家粉刷房子是在冬季,那时天气相对较为寒冷,蜡封一直牢固未破,也正因如此,这致人死命的砒霜才迟迟没有发作。” “然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天气慢慢转暖,在灶台上烧水做饭所产生的热气慢慢地侵蚀下,蜡封越来越薄,就在不久前,蜡封终于破裂,于是原本被放在小孔里的砒霜,开始慢慢地从房梁掉落。” “砒霜是一点一点掉落的,当锅盖正盖着大锅时,砒霜便会掉落在锅盖的正中间,而当锅盖拿开时,砒霜便直接掉进了下面的大锅里,并混入饭菜之中,最终导致了张氏的死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