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既然已经发生,想必赵知府的文书随后便到,你我二人不妨等他的文书到时,先看看他的说法,再行定夺,你看呢,李大人?”张秉文向李懋芳问道。 李懋芳猛地站起身来,在厅中烦躁地踱来踱去,半晌之后,他停住了脚步,看向张秉文:“张大人,赵无忌擅自拘禁朝廷命官,形同叛逆,本官拟命令山东总兵刘泽清出兵青州,解除赵无忌的武装,本官要亲自前去搞清楚,赵无忌究竟想要干什么!” 张秉文顿时脸色就变了:“李大人,此举万万不可,据本官所知,赵无忌刚刚自西北调集了六千悍卒,如今已到青州,大人带大军前去,一言不合若是当真打了起来,第一赵无忌手下士卒向来悍勇,刘总兵未必会赢,第二刘泽清虽然归属大人管辖,但是如今山东兵事却又在五省总督卢象升的管辖之下,刘总兵又未必肯听从大人命令出兵。” 张秉文也知山东总兵刘泽清向来滑头,若是自己和张秉文两位山东大佬齐齐命令之下,他倒也不敢不出兵,而今张秉文持反对态度,自己一人,怕是支使不动刘泽清了。 想到这里,李懋芳一甩袖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也好,本官再等他赵无忌一天,若是过了今天,他的文书还没有到,老夫便亲自前往青州府城跑一趟,看看他会不会把老夫一起给抓起来!” 看着李懋芳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张秉文暗自想道,看来王廷锡在上边的靠山,应是李懋芳无疑了,有山东巡抚暗地里的支持,难怪他能架空青州知府张祥,却不知道李懋芳收了王廷锡多少黑钱,才会如此在意此事。 两人在这里各怀心思,一时场面便沉寂了下去,良久,张秉文正待起身告辞之时,忽然见到有个小吏拿着一份文书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人,青州知府赵无忌有文书到。” 李懋芳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扯过那份文书,一目十行匆匆地看了下去,看完之后,李懋芳气极反笑:“哈哈哈哈,老夫可当真开了眼界,居然有文官亲自上门送上毒酒,打算毒害武将,武将不肯喝毒酒时,还能捏着武将的鼻子,把毒酒给他硬灌下去,张大人,你来看看这份文书,通篇尽是荒谬不经!居然还说王廷锡私藏龙袍,图谋造反!王廷锡手下一个兵都没有,他能造什么反!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秉文听了,也是皱了皱眉,心想赵无忌如此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凡事应是谋而后动,怎么会露出这么大的一个破绽?他接过文书,匆匆间便已看完,看完之后,心中不禁也有些为赵无忌担心,这份文书,在他看来,确实也当得起荒谬不经这四个字。 一个文官,要谋害一个武将,居然还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亲自带着毒药,跑到武将府中亲自给他下毒,武将不肯喝毒酒,就捏着武将的鼻子硬灌毒酒,把武将活活给毒死了? 就这样,居然还留下一个仆人,一个侍妾两个活人旁证?这事要是真的,想必那凶手王廷锡定是得了失心疯,而且还疯得不轻,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