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贯哪里?” 听到赵无忌问话,瘦弱太监屁股上犹如装了弹簧一般急忙站起:“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唤李应星,家住北直隶。” 赵无忌眯着的眼中隐隐有精光闪动:“北直隶哪里?” “北直隶,北直隶延庆州。”李应星犹豫了一下。 “哼,李应星,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还敢跟本官撒谎!据本官掌握的资料,和其他三人的供词,你分明是北直隶肃宁人!连籍贯这点小事你都敢对本官撒谎,李应星,你是想寻死不成!” 李应星脸上顿时变得煞白,他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连连磕头不止,把头都给磕出血了,“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一时糊涂,请大人饶命啊。” 赵无忌看着他咚咚咚地磕了十多个响头,这才开口:“好,本官就再原谅你一次,你且抬起头来。” 李应星闻言,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 “本官想来,你不顾性命,也要对本官隐瞒你的籍贯,其中必有了不得的秘密,若是本官所料不差,李应星……,魏忠贤是你什么人!” 赵无忌的声音不大,但是传到李应星的耳朵里,却仿若惊雷一般,震的他一时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看到他的反应,赵无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轻轻地将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又翘起了二郎腿,两眼却如同鹰眼般锐利,紧盯着李应星。 李应星愣了半晌,方才勉强笑道:“大人,这是……,开什么玩笑,魏忠贤的余党,不是俱已经被皇上涤荡干净了吗?” 赵无忌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茶盏,似乎对这只来自景德镇的骨瓷茶具更感兴趣:“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我也不勉强你,那本官就将你的罪名如实禀报给皇上,你那祖母和小妹,既然是离了你无法独活,那本官便派人前去送她们上路。” 他微笑的面容,在李应星眼里,却犹如来自地府的幽冥般的可怖:“你要知道,本官,不是什么好人。” 李应星心如死灰,完了,一切全完了,只怪自己太贪心,当初和记这里,他以为是肥缺,狠狠心将自己多年积蓄的一千两银子全都送给了高公公,才换来了前来和记的机会。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十几天后,局势逆转,高公公到嘴的肉不得不吐出来,和记又要交还给赵无忌了。 他这几日在和记捞的钱,还不够他送给高公公的银子多,再说事情都做下了,已经没有退路,于是他便也和其他人一起心存侥幸,以为在强悍的高公公面前,赵无忌会退让。 没想到这位赵大人竟是比高起潜都要强势,上来就把平时在宫中仗着高起潜权势作威作福的马保一顿痛殴,马保更是随后便被带走,生死不明,想来想去,却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尊煞神,李应星当真是悔断了肠子。 他低着头颓然坐在地上,两眼也失去了神采,过了半晌,方才有气无力地开口:“既然怎么都是死,求大人给小人个痛快罢,大人猜的对,魏忠贤是小人的舅舅,小人本不姓李,小人姓傅,傅应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