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视线瞥过江现手中那支同样的酒,她顿了下,伸手拦住过路的侍应生:“等等。” 侍应生停下,“晚上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这是什么酒?”唐沅看着他托盘里的酒问,高脚杯中的液体颜色明显和他们手里的不同。 侍应生说:“这是白兰地。” 唐沅闻言,拿起一杯。侍应生随即颔首离开,她把酒放到江现面前:“喝这个,这个不苦。” 江现持着酒杯,看着她没说话。 唐沅愣了愣,反应过来,很快别开脸,像是解释又像是撇清什么:“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喝苦的,我喝着是感觉有点别扭,这杯先给你……” 说完稍作停顿,她感觉尴尬,也不看他,找了个理由走开:“我去那边转转透透气。” 唐沅扔下话,很快走远。 江现的视线在她背影上稍稍定格,又移到面前的酒上。 他一直不爱吃苦的东西。 尤其是高中那会,一点都不沾,现在稍微好些,能若无其事地往下咽。 垂眼看了看面前的那杯酒,半晌,江现将手里的那支放下,拿起它。 吊顶灯高高悬挂,澄明炽亮。 他将酒送到唇边,白兰地入口香醇微甜。 没有一丝苦味。 …… 唐沅出国好几年,宴会上有不少以前认识的人,许久没见,看她出来走动,纷纷近前打招呼,寒暄聊天。 客套的话说了又说,一圈绕下来,口干舌燥,着实有些累。 中途瞧见褚怀从正门进来,周霖上前又是一番招待,不过褚怀和他没聊多久,转头就去找了江现。 唐沅自然不会吃饱撑得去和他打招呼。她那帮亲近的朋友虽然没来,但还是有不少关系还行的旧相识在场,应付完各路不熟的人,她便和几个谈得来的待在一块打发时间。 待了大半场时间,唐沅渐渐有点站不住,她脚下穿的是一双新高跟鞋,前面不觉得,时间久了,脚后跟磨得有些疼。 她几乎站着没怎么动,那股不适感还是越发加重。 实在不舒服,唐沅道了句抱歉,暂时离开,忍着疼步伐尽量正常地走向洗手间。 到隔间里仔细检查一看,右脚脚跟果然磨破了。红痕正鲜艳,新鲜的破口,动一下就疼。 她带的手包比较小,更没提前准备创可贴,只能用纸巾稍微摁了摁,见颜色不那么鲜艳了,忍着疼重新把鞋穿回去。 唐沅回到人群又待了好一会,坚持了大半个晚上,疲惫一阵比一阵强,加上脚下痛感一直不间断地传来,她有点撑不住,想了想,决定提前退场。 大厅里衣香鬓影往来交错,香味甚浓。 郭雅琳人不知在哪,唐沅懒得再去见她特意道别,和关系不错的几个说了声,让她们代为礼貌转达,便朝外走。 出口在侧门,她走了几步,视线瞥见稍远处的身影,蓦地停了停。 江现身影高挑,身边围了几个攀谈的人。他并不热衷应付,没怎么开口,表情淡淡的,端着酒敛眉浅酌,仿佛游离在人群之外,周遭的嘈杂和他完全无关。 唐沅拎着裙摆朝他看。 脚下有瞬间的犹豫,然而下一秒,视线触及他身旁正从容应对着那些人的褚怀,眸色微滞,她很快回过神,提步走出去。 离开厅内,唐沅走到侧门外的廊下给司机打电话。 得知她要离开,那头的司机为难道:“抱歉唐小姐,车坏了拖来修,我正在这边店里,您现在就要走吗?” 楼旁停了一堆豪车,唐沅站在台阶上,看了看夜色,沉吟两秒,道:“算了,我另外安排。” 司机松了口气,道好。 唐沅站在廊下用软件叫车,不知是位置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就近一直没有响应。只得取消,另打了个电话,让家里其它司机出发来接。 …… 应付完又一波前来攀谈的人,褚怀暗暗抒了口气。不想再被人拦下拉着说话,他和江现避开人多的地方,到一旁角落坐下,暂时歇息。 褚怀倒了两杯酒,递给江现一杯。 喝了几口,他忽地想起什么,道:“唐沅今天也来了?” 江现一整晚没怎么说话,不妨他突然提起这个,瞥他一眼。 褚怀挑眉:“我前面好像看见了她。她倒是自觉,没过来找你。听说周霖的未婚妻和她关系也不怎么样。” 江现眉头轻轻蹙了下,声音有点沉:“注意场合。” 褚怀还没开始说什么,被他冷不丁的提醒一噎,瞥见他脸上神色,只得收敛。毕竟是公共场所,人来人往,就算不在意唐沅也得看江现的面子,他微撇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