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从客栈之中出来,便立刻按照沈炼的话绕过客栈,向着客栈后面而去。 “四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侍从不知道魏忠贤未死,此刻不禁对将来充满担忧。 “一会再说,我们现在去接义父。” 魏廷淡淡地说道,抬起手掌,将掌心的东西给侍从一瞥。 只见一枚由黄金制造而成的色子,此刻正躺在魏廷的掌心里,侍从认得这东西,那是魏忠贤时常把玩的玩物。 魏忠贤好赌,并且也精通此道,每有空闲疑惑窘迫之时,他都会一个人拿出赌具玩耍,随后不久就能想出应对局面的方法。 而听了魏廷的话,原本心有躁动的侍从和刀手们,全都定下了心,同时将心头浮起的那些不足言说的念头通通剿灭干净。 “魏廷,我在这里!” 就在他们将要经过一个石头堆的时候,魏忠贤的声音响了起来。 魏忠贤看上去干瘦虚弱,被冷雨淋到的花白头发贴在头皮上面,仿佛一个拉替死鬼的水鬼上了岸,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此刻骤雨将歇,正是最冷的时候,如此一件薄衫自然无法保存多少温度,从石头堆后面出来的时候,他不自觉瑟瑟发抖。 “义父!” 魏廷连忙上前,关切道:“义父你怎样?” 说着,她对着身后一扫,目光落在一个衣衫还算整洁干净的刀手身上,命令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那刀手闻声愣了一下,随即赶忙脱下外衣,死给魏廷。 “我没事,呵呵呵!我没事!” 魏忠贤嘶声大笑,没有被人追杀的惊惧,反倒全都是劫后余生的欢欣。 “义父,穿上衣服。” 魏廷心头一松,给魏忠贤披上刀手的衣服,但随即她又茫然起来。 “义父,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魏廷蹙眉道:“皇帝态度暧昧,前往凤阳守灵是几乎是死路一条,而且还有赵靖忠这个狗贼如芒在背,这一次的锦衣卫肯定是赵靖忠的指使!” 说到此处,她牙齿紧咬,神情愤懑激越。 “呵呵!不必如此,赵靖忠只不过是个小人,现在就想要自保而已,不足为虑,咱们真正该防备忧虑的是崇祯那小儿。” 魏忠贤老神在在,眯起的眼眸中闪烁着与他年纪不符的精明。 “崇祯小儿目光短浅,以为将我摘除,就能使得天下平定安稳,呵呵呵!可要不是有我在,天下早已经被那些蔑视皇权的贪婪之人毁了。 如今天下党政未定,却忽然东风压倒西风,要不了多久,那些被富商豪强驱使的文臣官吏,就能将这朱家皇朝搅得乱七八糟! 文人掌控天下舆论,控诉朝政,乃是皇室之危,崇祯小儿不思打压,却反倒支持,他难道不明白文人忠于名利,自古如是?!” 感慨一番后,魏忠贤不禁唏嘘,随即作出决定,他苦笑道:“都走到这地步了,我还想这些做什么?呵呵!可笑可悲啊!凤阳不能去了,这条路也不能再走了。” 他转头看向北边,道:“我们回京城去,金蝉脱壳的伎俩撑不了多久,但想要彻底脱身,那个知道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