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传来的声音,有人大喊了一声,“有人掉井里了!” 有大人一来,那小娃很快便被人拉了上来,裤子破了,手也破了,额头磕到还起了个大包,惊魂未定,一直在抽噎。 众人把矛头对准了这个院子的“主人”,哪怕这个院子不属于许缙云,但他住在这儿,就得对这里的一切负责。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能看着我儿子掉进去了!” “你知不知道掉下去是会死人的!” 小娃父母的情绪很激动,捏着拳头跟许缙云说话,可许缙云像是没听到一般,手肘搁在扶手上,身子微微朝前倾,从小娃掉进井里,到他们把人拉上,他都一言不发,毫无作为,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的表现,直叫人火冒三丈,小娃的父亲作势就想冲上去,一道人影挤进院子,挡在了许缙云跟前。 “你们干啥?”万元老远便看到很多人往许缙云的院子钻,还能听到小孩的哭声,女人的责备声,这阵仗吓得万元心都往下坠了坠。 先前钱疯子的事情,许缙云差点吃了亏,他手无缚鸡之力,万元怕他又无辜受人欺负。 “干啥?我还想知道这个病秧子想干啥?娃都掉井里了,他屁都不放一个!要不是我们听到动静,他是不是能眼睁睁地看着娃没命啊!” “还有那井,那一圈石头都是松的,他不知道提醒一声吗?就看着娃往上爬,他安得什么心?” 许缙云能安什么心?他一个瘫子不被欺负已经谢天谢地了?他还能坐在轮椅上把旁人欺负了? 万元看了眼那口井,说到那井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井谁炸的啊?你自个儿问问那几个娃,到底是谁炸的,我怕他们几个比许缙云还清楚,炸的时候没见你们当爹妈出来说话,这会儿知道找人负责了?” 面前的人不算高大,只是刚好挡住了许缙云的视线,看到万元的瞬间,许缙云本能地放松了身体,连表情都缓和不少,往椅子上一靠。 他的目光停在万元的身上,万元也不知道去哪儿蹭了一后背的白灰,屁股上还有泥土,他忍不住用手给万元轻轻拍掉。 万元会错了意,一只手背到身后,一把握住了许缙云的手,许缙云愣了一下,仰头去看万元的后脑勺,在心里喊了一遍万元的名字。 许缙云终于肯开口了,只是像是说给万元听的,“算了,他们哪会儿听我的。” 许缙云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小娃的父母很窝火,他满不在乎的模样,像是压根儿没当回事。 “万元,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你看看他,他没把人命当回事。” 山里的人既淳朴,又蛮横,他们认定的事情,就算是理亏也得争个赢。 嚷嚷着许缙云没把人命当回事,给许缙云扣帽子,他们也没人把许缙云当回事啊,这不合起伙来欺负他吗? 万元指着惊魂未定的小娃,“你要许缙云咋做?你这娃听吗?谁让他进来的?许缙云叫他进来的?还是许缙云把他推进井里的?” 哭得那娃说不清楚,另外一个支支吾吾地回答了,说是打闹自己进去的,许缙云也没说话,也不知道伙伴是怎么掉进去的。 “也是看许缙云行动不方便,不然怎么敢闹进人家院子?娃不懂事,你们当大人也不懂事?怎么这么有理啊?” 小娃胡闹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谁会去管许缙云一个外乡人的处境,小娃的父母忽然不说话了,正好胡婶听到动静跑来。 毕竟是自己的院子,要是出了人命以后还怎么住啊,她赔笑着打圆场,毕竟不是什么占理的事情,小娃的父母顺着台阶就下,众人这才散了。 等人一走,胡婶脸色也垮了下来,钱的事情,已经让她知道了许缙云的厉害,许缙云这人是看着好欺负,有的是心眼儿,谁知道那娃是怎么回事,回头她得把井封了,免得以后事多。 胡婶居然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万元有点意外,关上院门后,他推着许缙云进了屋里。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万元捏住许缙云的肩膀,左右端详了一阵。 许缙云无辜地摇摇头,万元总算是放心了一些,“那井确实不太安全,也不知道有多深的。” 但他越说越生气,“要我说还是这些娃活该,那就几个娃要是听话,还能被我逮着好几次?你能做什么啊?什么屎盆子都往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