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不大,也不高,和广东寺庙建筑大小仿佛。 很巧,阳子家没有其他人。她父亲出门做法事去了。也让黄昏舒了一口大气。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女儿带男人回家。日本人大概也不例外吧? 二人参观了半天。阳子请黄昏到客厅喝茶,然后端出一盘点心出来。 一看到点心,黄昏心中叫了一声阿弥陀佛,也顾不得礼貌,大口地吃起来。吃完,阳子又送来一盘。 这回,黄昏放慢了速度。刚才的吃相有点难看,想起来就让他羞愧。 正在这时,一个人进来,大声笑道:“阳子小姐,你父亲在吗?” 来的人是一个很粗壮高大的男人,估计是从事肉类加工业的。身上隐约有一股鱼的腥味。黄昏鼻子灵,顿时感觉得一股水产气息扑鼻而来。 野原阳子微笑着一鞠躬:“原来是和野叔叔来了,我父亲不在。你还好吗,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和野估计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回礼盘腿坐下,叹气道:“不好,我非常不好。” “请问和野叔叔出什么事情了?” “请问和野叔叔出什么事情了?” “也没有什么了。就是、就是昨天完晚上她又回来了。”和野面色苍白,端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一不小心倒了点出来。 野原阳子大骇,看了看黄昏,然后又看了看和野:“和野叔叔,她又回来了吗?那可怎么办呀?我爸爸出门了,要很晚才回来。要不你先回去,等父亲回家我和他说说,明天来看你怎么样?” “也只好这样了。那么就拜托了。”和野起身,告辞而去。 “这个老家伙是谁?”黄昏看着和野的背影问阳子。 “什么呀,和野叔叔呀。” “不是。我是问,他是干什么的,又出了什么事情?”反正无聊,黄昏不大习惯和一小姑娘聊天。刚才和阳子说话就觉得很无趣。看来,任何人都有他的年龄阶段,代沟就是这么出现的。 “和野叔叔是父亲一辈的,今年六十四岁,家里就一个儿子在东京上班,一年才回来一次。他是一水产店的老板。”阳子回答。黄昏一听到野原阳子说和野已经六十多岁,很是吃惊,这个家伙看起来怎么也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难得他保养得这么好。 “完了?” “完了。” “我又不是查户口的。”黄昏有点恼火:“我这么问是想了解他这个人为人如何,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困绕?你却给了我一堆干巴巴的数据。”他是一个作家,对研究人有一种下意识的职业习惯。不禁对和野这个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啊,你是问这件事啊。”野原阳子连连道歉,说:“和野叔叔遇到鬼了,来这里是想请我父亲帮他驱鬼的。” 黄昏一楞,哈哈大笑起来“鬼,这个世界有鬼吗?太可笑了。哈哈。” “请您不要笑。”野原阳子也捂着嘴巴,肩头抽个不停。虽然神为神社主人的女儿和直接继承人,她却也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事情是这样的。 和野算是二战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了。青年时代正好是日本经济腾飞时期,不过,日子却过得不太富裕。 他结婚得也早,十八岁就入了洞房。妻子比他大两岁,性格也比较暴躁。大概是年纪比和野大,日常看和野像是对待小弟弟一般。 普通的日本妇女都还保持着东方女性特有的温柔和忍耐。可和野这个夫人却是非常另类的一例。不但看不什么美德,平时欺负起和野来也十分凶悍。 和野家人都在美军的大轰炸中死光光了,孤儿一个。但他妻子一方却是个大家族。人多势众。二人依靠娘家的钱弄了一个水产店。和野负责做买卖,和野妻子负责收钱。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俗话说得好。男人身上没钱就像女人身上没有穿衣服一样。走在大街上未免没有安全感。 和野这人喜欢喝酒,一喝起酒来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事情都敢干。 可惜的是,他虽然嗜酒,手中却没两个钱。通常都要靠朋友请客才能一遂心愿。被别人请客的次数多了,内心中未免就有点矮人一等的感觉。 这一日,和野卖完鱼收了钱回家。路遇一小酒馆,步子就不免慢了下来。正巧被一个酒友撞见,上前拉着他就往里边去。和野连连挣扎说要回家,还有事情。 结果被全酒馆的人嘲笑了一通,说他耳朵软,怕老婆。那个酒友大笑,说,你怕什么,又不要你出钱。老规矩,我请客。 日本人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被人嘲笑怕老婆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侮辱。和野立即变色,恨恨地说“谁怕谁呀!家中的一切都是我做主,今天我请客。你们喝多少我都请客。” 众人都欢呼起来,难得有人这么大方。纷纷开始狂吃大喝。 和野在酒馆喝酒,还花光了卖鱼的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