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是孟临殊的家,裘桓不想把这儿弄脏了,所以只好忍着。 他现在的情绪很糟,因为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欺骗了孟临殊,哪怕这种欺骗并不是一种恶意的,甚至是摇尾乞怜一般的,可欺骗就是欺骗。 就像是过去,他觉得自己喜欢孟临殊,能给孟临殊最好的,所以哪怕孟临殊不愿意,他也强行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塞到了孟临殊的手上。 这样的自以为是,让孟临殊痛苦了很久,直到现在,孟临殊终于迎来了新的生活,那是孟临殊期待已久,没有他存在的一种人生。 这种认知,就像是用很细很锋利的针,一点一点地刺进心脏,开始的时候,只是很细微的疼痛,直到察觉到的时候,那种痛已经深入骨髓,蔓延不绝地伴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再也无法摆脱。 裘桓站起身来,看到外面,孟临殊正蹲在那里看狗。 这个年纪的小狗,就像是小孩子一样,除了吃东西之外,很多时间都在睡觉,孟临殊刚刚大概是逗着它玩了一会儿,现在小狗已经趴在窝里快要睡着了,只有那根小尾巴还时不时地甩一下,缠在孟临殊的手腕上,像是在确认,孟临殊走了没有。 从裘桓的角度,能看到孟临殊蹲在那里,视线专注地凝视着小狗。 他的唇便带着一点柔软朦胧的笑容,这要他的整张面庞都呈现出一种温存的神态,就像是一樽雕刻得特别逼真的神像,甚至带着神圣而温柔的气息。 听到声音,他抬头看了过来,唇边的笑容还没有收起来,撞在裘桓眼里,就好像这个笑容是对着裘桓露出来的一样。 裘桓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生怕因为自己的靠近,破坏这美好的一幕。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孟临殊微微皱了一下眉,问他:“怎么了?” 裘桓却忽然踟蹰起来,如果他真的说了,或许孟临殊就会立刻赶他走,而他不说的话,至少还能挽留住这片刻的虚假的温情。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脸色也说不上好看,孟临殊问他:“裘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孟临殊这个人,真的太好了,他这么体贴,这么温和,裘桓简直想象不出来,自己怎么能把孟临殊逼成那个样子。 裘桓到底还是说:“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话一出口,裘桓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沙哑,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总算是能顺畅地往下说了:“我刚刚是骗你的。” “什么?” “我说我可能会放下你,是骗你的。”裘桓慢慢地,很认真地看着孟临殊的眼睛说,“我们裘家人都这样,认准了什么就不回头了。我刚刚是为了留下来,才说的那些话,可我心里……我心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