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凛:“他已经对我大起疑心,我要是拒绝他,事情只有越弄越糟。”只好说道:“马大人切莫多心,我只是怕耽搁你们的公事而已。大人愿意帮我们这个大忙,在我是求之不得!” 马昆哈哈笑道:“咱们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的‘自己人’了,韩总镖头,你还这样客气干嘛?好,为了你可发财,我可升官,大家干了这碗酒吧。” 韩威武大碗喝酒装出几分醉态,大着舌头说道:“可惜这里没有鲤鱼,要不然弄一碗鲤鱼汤解酒那有多好!记得那年我喝的黄河鲤做的汤,几乎连舌头也吞下了。” 马昆说道:“韩总镖头,你歇歇吧。” 沙玛法师道:“韩总镖头,你太累了,地上睡得不舒服,我把房间让给你睡。” 石建章道:“箱子里的药箱里有人参,嚼一点人参也可解酒,我去给你拿。” 韩威武说道:“你们都不必操心。老和尚,你是主人,我不能鹊巢鸠占,要你的斋间,人参我自己会拿。对啦,藏人参的药箱在哪里?” 石建章说道:“在客房里。”喇嘛寺只有一间客房,已经让出来给那受伤的骡夫养伤。 韩威武说道:“对,赵大叔受了伤,我也该去看一看他。”石建章待要扶他,韩威武怒道:“你以为我真的这样不中用吗?你是我的副总镖头,应该替我招呼两位大人才对。”说话之间,偷偷向杨华使了一个眼色。 杨华怔了一怔,随即心领神会,说道:“赵大叔待我很好,我也该去看看他。”跟着韩威武一同进去,韩威武果然没阻拦他。 韩威武不要石建章陪他,那是怕马昆起疑,怀疑他们暗中商量办法;但和杨华一同进去,料想马昆不至对一个大孩子起疑。哪知这一次却是猜错了! 原来马昆早已在暗中留意杨华的动静,他虽然不敢相信杨华能有那么高强的本领,暗算得了尚铁宏,但却已知道,杨华决不是一个普通穷人家的孩子。 韩威武只要杨华陪他进去,马昆看在眼中,不由得心里起疑,暗自想道:“韩威武不知和这小贼捣什么鬼,恐怕多半是算计我了?但以我的身份,却是不便藉辞跟去,偷听他们说话。” 要知马昆乃是御林军副统领的身份,受伤的不过是个骡夫,这个骡夫为震远镖局受伤,韩威武是应该关心他、探问他的,但马昆若然也是如此,那就是“纤尊降贵”不合自己的身份了。 杨华陪同韩威武入房探病,只见那个骡夫鼻息如雷,杨华笑道:“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他倒睡得好熟。”韩威武小声说道:“别惊醒他,我有紧要的话和你说。” 杨华心头一凛,说道:“请总镖头吩咐。” 韩威武道:“别客气。震远镖局的招牌都是靠你保全,我还未曾多谢你呢!” 杨华吃了一惊,想道:“韩威武当真是大行家,端的好眼力。我以为无人看出破绽,却给他看破了。” 韩威武说破了杨华刚才间助他的秘密,一时间,杨华也不知道是承认的好,还是不承认的好。韩威武不待他开口否认,又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小兄弟,今天多亏了你。大恩不言报,我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希望得到你的帮忙。” 杨华侠义之心油然而兴,说道:“多谢总镖头把我当作朋友!总镖头有甚差遣,我力之所及,决不推辞。” 韩威武道:“实不相瞒,我是要把这批药材,送一半给义军的;这两个军官要和我一起到柴达木,分明是监观我。我要你帮我对付他们。” 杨华说道:“对付他们不难,只怕连累了你。” 韩威武道:“你设法将他们引开,打他们一顿,只要不是当着我的面就行。虽然他们或许也还会疑心是我指使,但事到急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杨华想了一想,登时明白其中道理,笑道:“不错,这主意很好。他们是御林军的军官,倘若给我这穷小子打了一顿,他们为了保全面子,决计不敢让人知道。唯有哑子吃黄连罢啦。不过可有什么办法把他们引开?” 韩威武道:“途中随机应变,总有办法找个机会。”话犹未了,忽听得门外马嘶之声。 马昆正在踌躇,盘算用什么藉口,才能不失身份,进去侦察他们的行动。刚刚得了一个主意:“厕所大概是在僧房后面的。我推说要去解手,他们总不好意思跟着我去,我不就是可以偷听韩威武和这小鬼的说话了。”主意打定,话未出口,忽地听得马嘶之声,马昆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和周灿的两匹坐骑放在庙前的草地上吃草,他听得出这正是他们坐骑的嘶鸣,马昆熟知坐骑的脾气,听它鸣声躁急,似乎是被陌生的人骑上,马儿不肯听他驱策。 马、周二人心念一动,不约而同地急忙地飞跑出去,果然看见一个少年骑着一匹马,还牵着另一匹马。 马良急怒交加,飞出一支钢镖,喝道:“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偷我们御林军的坐骑?”那少年手上拿着一根软鞭,本来是他的随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