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些。 ……这腿真是不要也罢,他一个臭画画的,有手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走路呢。 刚想打退堂鼓,俞亦舟又搀着他往前走,苏温言感觉自己是个提线木偶,一举一动根本由不得自己,只好忍着疼又迈了一步。 一步一挪地从瑜伽垫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他浑身冷汗都下来了,此刻他好像变成了童话书里的小美人鱼,每走一步都是酷刑。 苏温言疼得浑身发抖,很想说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可身体一阵阵发虚,止不住地气喘,喉咙居然堵得说不出话。 好在俞亦舟没有强迫他继续,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 疼痛得到缓解,苏温言慢慢喘匀了气,四肢迅速回暖,冷汗变成了热汗。 他疲惫地说:“差不多行了吧?” 俞亦舟没答,确定他缓过来了,抱着他慢慢转身,继续帮他做康复训练。 苏温言:“……” 他真是有点后悔雇保姆了。 半小时后,苏温言神情麻木,生无可恋,他机械地配合着复健,居然也感觉没那么疼了,生锈的关节慢慢活动开,似乎也勉强能走。 反倒是右腿不太能承受了,折断又长好的骨头能力有限,开始传来阵阵钝痛。 他悄悄放松了身体,完全不怕这样会摔倒似的,把全身重量甩给对方。 俞亦舟抱紧他,手臂因为用力而绷起青筋,怀里这具躯体实在太单薄了,仅是这样抱着,都能感到他身上嶙峋的骨头。 中途停下来的几次他都想要放弃,苏老师已经受了这么多罪,他不该再让他承受任何痛苦。 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如果自己也不帮他,那就真的没人能帮他了。 他不该停在这里,他应该回到属于他的讲台,回到属于他的画室,继续做他喜欢的事。 俞亦舟不禁开始后悔,如果他当年没有失约,如果他可以和苏温言一起登上那辆大巴车,事情一定会变得和现在不同。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苏温言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告诉你,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继续了,你最好赶紧把我放下,小心我解雇你。” 因为体力耗尽,嗓音也轻得发飘,威胁都没几分威慑力。 俞亦舟回过神来,赶紧把他扶上轮椅。 刚刚他有点失态了,苏老师应该没察觉吧…… 苏温言缓了口气,气若游丝:“水。” 俞亦舟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拿了一瓶甜牛奶给他。 苏温言不爱喝牛奶,但甜牛奶可以,上次俞亦舟按他的要求买了一箱,各种口味的都有,递到手里的这瓶是草莓味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