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面庞,花白的头发。 丘严再三确认,这人的脸上的确是满满的胶原蛋白,他的眼睛还没花。 绿色的鬼火就像是满树盛开的繁花,蹲满了光秃的树杈。 白发青年人抬起手,那手指干瘦起皱,明显和他的年龄不符。 这好像是一个信号,带路的那朵鬼火轻轻落在他的指尖。 好像在亲吻它的神明。 不是丘严的错觉,那朵鬼火更加明亮了。 那位青年人给了它奖励。 “进来吧。” 青年人把鬼火落过的手指藏在了袖子里。 “我是拾一九,一名武器师。” 他简短地介绍自己,声音有些喘,老人一样颤颤巍巍的。 “有人给我说过,这段时间会有人来找我。” 拾一九咳嗽了两声,身上像是带着旧疾。 “找我修理还是改装,价钱在墙上自己看,那边有床铺休息。”拾一九坐到墙角放着的小凳子上面,慢吞吞地拿着火钳整理煤炭,“先交定金,工期十到七十天不等,咳咳……” 丘严以为他还有下文,谁知道这人就不说话了。 好像是嗓子不舒服,不想说了似的。 拾一九确实是嗓子不舒服,伸出手指捏了捏喉咙,轻咳了两声起身烧水去了。 忽略这里的灯光和陈设,完全是和古董店一模一样的房子。 只不过丘严的古董店里灯火通明,这里除了生火的炉子意外几乎没有光亮,黑暗得就像是吸血鬼的古堡。 看着拾一九缩在袖子里的手,丘严大概明白为什么不能指使那些鬼火进来照明了。 世界还是公平,只有付出了才能有收获。 丘严抬起头去看墙上写的告示。 “这……”根本看不清啊。 唐安言很有眼色地举起旁边的蜡烛,并用眼神鄙视了他。 唐安言:自己没有手不是? 丘严:略。 等看清楚了墙上的字,丘严有一时间的沉默。 “这简直就是精神失常的人写出来的东西。” 先不说价格有多离谱,但是这些字…… 墙上的字不是用笔和墨水写上去的,上面是深浅不一的刻痕,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个铁通,里面有一把已经生锈的斧子。 丘严算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个斧子明明已经锈成红色的废铁了,但是斧头刃上仍然尖利地闪着寒光。 有人磨刀只磨刀刃吗?上面的锈是一点都不带擦的啊。 墙上的刻痕大概率就是这样来的。 喉头滑动了一下,丘严偷偷瞄了一眼拾一九。 那人还在整理他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