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的手指蜷曲了一下。 陆凭阑做得太自然,若是以前的她,肯定都察觉不到什么。 但现在,却觉得脸上好像有点发烫。 她有些恍惚地想,难不成红豆面包里那含量细微的朗姆酒,其实还挺上头? 或许的确是这样。 以至于陆凭阑将她送到酒店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你要进来坐坐么?” 陆凭阑看上去明显怔了一下。 裴宴抿了抿嘴:“烟花这东西,不适合一个人看。” 陆凭阑想起从前看烟花,裴宴的确爱往人多的地方凑。 他好看的眼睛不明显地弯了弯:“好。” 陆凭阑给裴宴订的是套房,虽没有总统套房那么奢华,但也有一个很大的阳台。 裴宴泡好茶过来,走到一半,遥远的地方,听到“咻”的一声。 周年庆的烟花秀的确不同凡响,哪怕隔着并不近的距离,烟花的声音依旧清晰可见。 陆凭阑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但她没有听见,只将茶水放下,仰头看着烟花。 裴宴穿回来后,过年不曾去专门的庆祝场所,古代的烟花更是无法和现代科技相比。 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盛开,声势浩大,无比绚烂。 或许是那烟花太过震撼、太过美丽。 裴宴并未按耐住冲动:“西格告诉我……我的墓志铭,是你亲自提的。” “三星在天,下照坟茔。”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逐渐弱下去的烟花声,似乎彻底消失。 陆凭阑想过无数次温水煮青蛙的手段,想过无数次撕破窗户纸的场面,但现在发生的,并不在他的任何一种预想中。 他爱了裴宴那么多年,以至于现在站在窗户纸前,格外害怕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但他对上裴宴的视线,却很快妥协。 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隐藏住了内里的无数想法:“是。” 裴宴张了张嘴。 方才陆凭阑久久没有回答,她一瞬之间甚至怀疑西格的说法有误。无论是西格的猜想,还是她自己的猜测,都比不上陆凭阑亲口承认。 她有些茫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凭阑只是温和地看着她。 于是裴宴明白了,那恐怕比她能够想象的,要更久更深。 她一瞬间脑中空白,随后是一片混乱。 这两个月,她尽力思考,却依旧没能彻底将自己的心思抽丝剥茧,最后一个线头怎么理找不明白。以至于现在她觉得脑袋里无比的混乱,心跳得好像要炸了,偌大的套房似乎狭窄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她以为自己说出口,但实际只是有些匆忙地冲出门外,甚至没意识到这其实是她的房间。 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走到走廊尽头。 晚风透过大开的窗户吹来,她一个激灵,勉强回神,发现兜里的手机在震动。 是谢望舒发消息过来,她改出来新的一版主打曲。 发过来的这首是情歌。 裴宴有些茫然地听着,听到最后,发了条消息。 【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谢望舒记得宴宴没谈过恋爱,以为她是听到情歌有感而发:【这很复杂。】 【看到他的时候,会心跳加速,会脸红,一个人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起他。】 裴宴触碰自己的心脏。 跳得跟心律不齐似的。 手机跳出一条新消息。 【谢望舒:我还有个判断方法,想象一下他跟其他人在一起,能接受么,能给出祝福么?】 【谢望舒:如果不能的话,那就代表你对他有占有欲,你喜欢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