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们还未成亲,我这样做,岂不是毁你清白?” “琛哥哥,你忘了吗,我们今日成亲了。” 今日成亲了? 萧见琛后知后觉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对,我们成亲了,哈哈,我们成亲了!”他着急忙慌掀起袍子,刚将腰封拆去,甫一抬头,便见怀中的花酌枝渐渐褪去红润容颜,脸上浮现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皱纹,皱纹越来越深,到最后竟换了个模样。 大祭司? 那大祭司睁着浑浊的眸子向他看去,皲裂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嘶哑的声音:“琛哥哥。” “!” 萧见琛慌慌张张向后退去,而后脑袋一轻,再爬起来时正坐在地上。 “琛哥哥!” 身后传来花酌枝的声音,萧见琛浑身僵住,回头看去。 花酌枝坐在床上,一脸担心地望着他,“琛哥哥,你怎么了?” 萧见琛环顾四周,摸了摸摔疼的后脑勺。 “琛哥哥,可是发梦魇了?” 梦魇?萧见琛长呼一口气。 那简直比梦魇还可怕,他居然梦见自己的枝枝变成了那个苍老丑陋的大祭司。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梦见那老头子?难不成是他那还未完全泯灭的人伦道德所致? “琛哥哥,你摔到哪里了?” “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而已。”萧见琛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朝窗外看去,“什么时辰了?” 外头天都亮了。 花酌枝挪到床边坐下,两条小腿露在外头晃啊晃的,萧见琛看过去,眼前洁白一片,就像两节刚洗干净的白莲藕。 “琛哥哥。”花酌枝看向挂在床头的两件大红喜服,“该洗漱了,莫要误了时辰。” “哎!”萧见琛一骨碌爬起来,打算去打点水来给花酌枝洗脸,他闷头冲进柴房,又带着满心诧异一步步退回院子,直勾勾盯着墙上的豁口。 怎么又倒了? 他茫然地在原地转了两下。 也没刮风啊? “琛哥哥!”花酌枝在屋里催促,“快些。” 萧见琛来不及多想,又冲进柴房中。 彩凤比翼飞,鸳鸯渡红水,村东头简陋的屋子里张灯结彩,有好事者挤在倒了一半的南墙外头,踮脚往屋里看去,更有甚者直接爬上南墙,挤挤攘攘也不怕摔下来。 “哎,这是谁家办喜事?” “说是花大姐自家妹子!昨天我远远瞧了一眼,长得真俊!” “那新郎官呢?新郎官咱村儿的?” “不是,你方才没瞧见啊?那新郎官长得跟块白玉似的,咱村能养出这么好看的人?” “咱村咋来这神仙似的人了?” 几人聚在一头窃窃私语,等着待会儿礼成好讨些喜饼酥糖来吃。 “一拜天地!” 屋内传来唱和,众人停下议论,齐齐抬头看去。 简单布置的案头前站了两个大红人影,一高一矮,身形颀长,单看背影,也知一对新人该是何等的郎才女貌气质出尘。 “二拜高堂!” 两人高堂俱不在,于是便随意一拜。 “夫妻对拜!” 花酌枝慢吞吞转向萧见琛那头,弯腰下去那一瞬间,突然想起他们头一次成亲时的场景。 那时他尚未恢复,萧见琛瞧见他的模样,觉得委屈掉了两滴泪,他还以为萧见琛是饿哭的,便差沈碎溪去问了问。 萧见琛避他如蛇蝎,就连他们的婚书都没仔细瞧过。 而如今,他同萧见琛总算是有个好的开头了。 “礼成——” 花酌枝还未从回忆中拔身,便被簇拥着坐在床上,隔着一层盖头,花姐挤到他身边,“你男人得去喝酒,你在这儿等着就是,他一会儿就回了!” “好。”花酌枝乖乖应下,他伸手往屁股底下摸了一把,再收回来时,掌心中躺着一把枣子和莲子。 他往衣裳上蹭了两下,丢进嘴里嚼开,清甜的味道沾染舌尖。 他不禁想到,待会儿萧见琛回来若要同他亲嘴,便是甜的。 花酌枝越想越开心,两只脚抬起来晃了晃,怕叫人发现,又赶紧放下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