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也说了,他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是有名有份的,怎好再同另一个人苟且?而陆繁尚未成亲,他想同谁好便同谁好。” “那怎么办?”花酌枝愈发苦恼,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 沈碎溪继续说:“萧见琛同陆繁不一样,他心悦你,想亲近你,可碍于自己已经成亲,又肩负着大燕给的使命,所以必须同你避嫌,这会儿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 花酌枝睁着懵懂的眸子,“可我又不在乎这个。” 沈碎溪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花酌枝不解。 “你不在乎,因为你就是大祭司,若同他成亲的是个旁人,你可愿意?” 花酌枝紧紧抿唇,半晌后摇了摇头,“不愿。” 沈碎溪说的没错,他不在乎,因为同萧见琛成亲的本就是他,而在萧见琛心里,一边是大祭司与大燕百姓,一边是花酌枝与自己的本心,若他是萧见琛,也难以抉择。 “所以说,有时候人太克己守礼也不是件好事,而你同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同他坦白,要么就等他什么时候冲破道德枷锁吧。”沈碎溪边说边起身,将外头等待的大夫叫进来。 “见过大人。”来人是个青年,手中提着竹编的药箱,见了花酌枝,他跪坐在地,用热切的目光盯着上座的人。 花酌枝暂且将萧见琛搁在脑后,他扫了眼青年,问道:“怎么是你?你爹呢?” “我爹他今日有事,所以我来给大人治伤。” “好。”花酌枝将脚伸过去,搭在青年膝头。 青年盯着那只小巧的脚,颤抖着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玉似的脚背。 指腹方落下,那只看似柔弱无力的脚便抬起来往他肩头踹去,直接将人踹了个仰倒。 青年连滚带爬坐起来,脸色仓惶,“大人!大人!是我僭越!是我僭越!” 花酌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他将脚收回,淡淡警告一句:“你不该碰。” 他答应萧见琛的,不能叫别人随便摸。 “大人,我知错了!我知错了!”青年身子伏地,以示臣服之意。 花酌枝没跟他计较,随之摆摆手,“出去。” 青年抬头,眸中盛满深情,“大人,我愿服侍——” “出去。”花酌枝毫不留情,“叫你爹来。” 青年眼中漫上破败,他缓缓起身,垂头丧气,一步步退至殿外。 沈碎溪笑着摇头,走上前将花酌枝扶起,“还是叫那小皇子进来陪你吧,我先送你上去……你鞋袜呢?丢在神殿了?” 花酌枝被问的也是一愣。 是啊,他鞋袜呢? 大祭司的鞋袜还塞在那狂徒萧见琛怀里呢。 萧见琛看着大夫进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又跌跌撞撞跑了出来,一阵心急,“这么会儿就治好了?哪里来的庸医!” 说罢又要往里闯。 王文才正要去拦,沈碎溪从殿中走了出来,“让他进去吧。” “是,是。”王文才放开萧见琛,“沈大人说,夫人可以进去了。” 萧见琛撒丫子往二楼跑去,一上楼,便见花酌枝坐在他们平日上课的位置,莹白的脚掌就这么踩在地上。 “琛哥哥。”花酌枝朝萧见琛甜甜一笑,可这个笑在萧见琛眼中却有些牵强的意味。 “枝枝。”他走上前,跪坐在花酌枝跟前,“大祭司可难为你了?” 花酌枝摇摇头,“没有,只是怪我没有当日回来,于是罚我……罚我抄书。” 萧见琛松了口气,没有罚旁的便好,“抄什么书?我帮你抄就是。” “真的吗?”花酌枝眼睛一亮,也不知想到什么,他犹豫道:“可是,琛哥哥又不识得南疆的字。” “我照书抄便是,识不识得又如何?我不识南疆的字,但也知道怎么一笔笔描出来。” “那好。”花酌枝转过身去,从匣子里翻找片刻,取出几本薄薄的册子。 萧见琛接过去翻看,密密麻麻全是鬼画符一般的字,他问道:“这是什么书?” 花酌枝眼也不眨地撒谎,“《蛊论》,《鉴蛊》,还有《天神祭祀年历》。” 实则是《春情一夜》,《品花宝鉴》和《玉楼春》,还是上次差人画春宫图时,顺便买来的。 “大祭司有说何时要么?” “三日之内。” 三日之内?萧见琛比量一下,三本书也不过两个巴掌厚,以他从前在学堂被罚抄书的速度,一日便能抄完。 “交给我,明日就给你。” 花酌枝软着嗓音夸赞:“琛哥哥,你真厉害。” 萧见琛被他夸得脸一红,“这、这有何厉害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