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览今吐了吐舌,“不太熟,好尴尬。” 尽管本科同学现在还同校的少之又少,但陈览今的社恐大概是病入膏肓的程度。不擅长给出热情的回应,又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出拒绝。 闻川宇笑了半天,然后拍了拍他的肩:“那下次你要是想走,你就偷偷给我比个……比个耶好了,我带你走。” 这样吗?陈览今眨了眨眼,他没听过这样的话,也没见过能把他从这样的社交场合里带离的人。 尽管“比耶”这样的约定听起来幼稚草率,但闻川宇说的每一个字都仍然像天音像魔法,把陈览今砸得头晕目眩。 他还在愣神,闻川宇已经拎着东西继续往前走。陈览今仍站在原地,恍恍惚惚地低头看自己的手。 他伸出两根手指,很标准的剪刀手,此刻没有不愿意聊天的人,但魔法仍然生效了。因为闻川宇恰巧觉察到他没有跟上来,回头冲他招了招手:“怎么啦,不走吗?” 陈览今抬起头,小跑两步跟上,从闻川宇手中接过帆布袋的一个耳朵,一人一半,分摊重量。 虽然不太愿意聊天,但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要感谢刚刚那个同学,至少方才的尴尬感被这个插曲冲淡了。 闻川宇又自如起来:“对了,还没问过你,我们恋爱是假的这件事,要对所有人保密吗?” 陈览今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对假结婚这件事真的想得很浅,仅仅是为了应付政策而已,像在课题组里接到了没兴趣又不得不做的活,连思考都懒得思考。 像这种没预设过答案的问题,陈览今第一反应仍然是闻川宇的意愿:“你有什么想告诉的人吗?” “没有啊。”闻川宇回答得很快。 “我也没有。”陈览今说。 于是最后还是提出问题的闻川宇敲定最终的答案:“那就对所有人保密好了,这样也好,免得有人说漏嘴了,怪麻烦的。” 陈览今则是做他做惯的附和角色:“好。” “啊,那我们就要守护一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俩知道真相的秘密了。”闻川宇的语气莫名深沉起来,不知道在严肃什么。 他好像中二病,陈览今却莫名被感染,或许他也有这种潜质,只不过勤勤恳恳读了二十年书没被发掘:“我会守护好的。” 时间已经是正午,人行道的地砖被树影割成明暗两半,他们走在靠日光的半边,影子落在脚下是小小的一团,被他们手中的帆布袋连成一片。 东西买得太多了,很重,但他们仍然走得很慢。其实陈览今已经很久没用这样的节奏走路,他总是有一些要急匆匆去做的事,看论文、做实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