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岁年关得远,倒是半点声响听不得。 期间珠鸣来过一回,她本人亦是水莲洲的活口,有凤凰长老们的作保,暂不必被关到此处。 可若要是与重犯交谈,也是万万不许。 她隔了封闭的屏障,浓丽的眉目布满焦灼,拍打屏障做着口型,在说岁年要是有冤屈定是要伸,万勿轻言放弃。 半响后她见岁年不做反应,颓然垂下手,道:我不相信。 相信与否,并非有那么重要。 凤君琦羽稍过了片刻赶到,他是自应蕖仙君的牢房来。 花灵本就识海纯净,不堪摧折,那绿荷花所化的仙君教这地牢里的阵法折磨得够呛。 凤君早知这人好面子,还要在自己眼前维持个不算那么体面的形象,手里握把折扇,倚靠墙壁看向这曾经差点啃秃自己本体的凤鸟,安抚似的笑了一笑,脸上没半点血色。 琦羽几时见过他这幅模样,即使在凡界历劫时,作为自己小娘更作为皇室中人,应蕖也不曾沦落至此。 他心头窒闷,想与他说花君仍在昏迷,九天也在尝试为死于骨瘴的他的兄弟姊妹们唤魂,声音又传不过去,只能干着急。 绿荷花的仙君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不知为何琦羽鼻子发酸,忍痛离开了。 到了岁年这边,他便更是焦心,乌云盖雪像是被抽了魂般抱膝坐在角落。 他身上穿的仍是水莲洲那日的窄袖衣袍,还是砚辞给挑的配饰。 昔日龙君怕猫咪不喜长袍大袖,选的尽是利索的样式,佩饰上也是小巧的福结搭柔软的垂穗,不会影响乌云盖雪的活动。 如今却也已破损不堪,结满了干涸的血块。 “姐,我们走吧。”凤君不忍再看,与珠鸣走出地牢。 迈出牢狱的门槛,九天外晴空如洗,余霞成绮,灵鸟在云间徘徊。 这九天供养的眷鸟本是因其羽金光、血脉华贵而得以在云中不受限制地飞,受诸路过仙君的观赏,翩然自得,自由自在,若是修炼到能口出人言,便会被封为仙侍,去到各殿伺候。 凤君被那霞光刺得眼痛,抬手正要挡,却见姊姊面如沉水,更不敢开口,末了珠鸣长长地叹气,对凤君道:“我回族中一趟。” “我也再去琉璃刑台问问,水莲洲的海域下若是能发现龙珠残片,砚辞爷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凤君垂头丧气地与姐姐分开,他无奈发觉自己在这其中能做的实在太少了,等待又格外煎熬。 听说乌云盖雪寻找某人许多年,不知在他寻觅和等待的日子里,又是怎样的心情。 凤君摇摇头把愁绪散去,亦匆匆向负责水莲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