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暝威心知岁年是个骨瘴的宿主,亦不敢掉以轻心,生怕他突然发难。 但飞了一段路,在相对静止的云层中,瞑威却道:“你不要妄想远遁,三界何处不仰仗九天,你若能乖乖认下罪行,也不必在琉璃刑台上吃太多苦头。” 暝威将军话虽满是傲慢,人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原以为这些话必定引来这脾气大的小妖的暴怒,但谁知,小妖从始至终都很安静。 直到听完他这一番装模作样的劝导,方将那低垂的头微抬起来,那碧中含红的眼睛冰凉的像是一双玉石。 “……罪行。”岁年重复道:“罪行。哈!” “大胆!”暝威抬手便是给了他颊边一掌,“啪”一声,神军统领的一巴掌响得人心底发颤。 五位神兵噤若寒蝉,不明白为何将军会这般冲动,若是真的激怒了骨瘴可如何是好?可碍于上下身份,他们又不能加以阻止。 乌云盖雪慢慢正过头,他感受到体内骨瘴的力量在外界的催动下激烈涌动,那是一种真切的渴望,饱含了饥饿与嗜血。 同时,正是因为这强烈的灼烧般的痛楚,才能更衬出体内那道沁凉如月色般的术印的存在。 他开始逐渐对玄微的计划有个猜测。 或是因为那未能交给龙君的那枚冻顶天珠的异常,玄微以机锦为暗中追查的核心,发现了水莲洲下的封印。 于是他真的将计就计,由着水莲洲的布局,决心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证据。 原本,都该是很顺利的,但他没有想到机锦或是其他人已取得了骨瘴的控制权。 那么玄微还有后手吗? 也许几代骨瘴间萌生灵智亦在争斗,自己身上这个……岁年觉得好笑,这个虽开灵智开得早,却只是个更擅耍嘴皮子的。 “将军!”神兵见九天近在咫尺,不经有些分神,想问是否要等太子殿下他们前来会合。 但这句话还未问出口,此兵士突觉胸口剧痛,眼前立即蒙上了片黑雾。 他最后所见,是那从自己胸膛拔出的铁戟,与将军盔甲上的寒光。 五位手下接连坠落下去,暝威将岁年的经脉用神力全部绞断,再给他下了几道禁锢的重咒,对他道:“骨瘴凶性大发,已遁入潮海不知所踪了。” 话罢,手一松,将岁年也扔了下去。 在急剧的飞坠中,与玄微交手时受的伤全部开裂,泼洒上扬的血痕仿佛变成了紫红的蝴蝶在远去。 岁年忽然想起在云盖宗里,那只停在他鼻子上的蝴蝶,纪沉关用手弹了去,转而又将自己抱入怀中。 兰阁中也有这样的灵蝶,拍着翅膀在七棠与花灵们之间翩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