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年前公婆便有微辞。桐关开始时还会安慰她,可是时间稍长,桐关的脸色也渐渐的变了。 后来桐关时常不回家,她也只有暗自伤神。 没想到就在一个月前,同村财主的女儿醉花带着人找上门,堵在家门口与她示威:“我已经是桐关的人了,说不定现在腹中连娃娃都有了。既然你不能生,那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最好快些把桐家媳妇的位置让出来。” 醉花家在当地有钱有势,把事情闹得很大。桐关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这些对于铃笙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婆婆却不以为是坏事,甚至有些高兴地与公公说:醉花长得丰满,腚/大,嫁过来的话一定会生儿子! 就在桐家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桐关回来了。昔日的丈夫,与她低头认错,称自己只是一时糊涂,心里爱的还是铃笙。 “如果你愿意,咱们不和离,只不过....大房就让给醉花吧。”因为醉花家愿意容忍桐关将铃笙降为妾继续留在桐家,尤其是醉花的陪嫁有二十亩良田。 铃笙看着他,只觉得满心荒凉:“一个人怎么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变得这么陌生?你还是我的阿关吗?” 桐关艰难地扭过头去,“醉花进了门儿,只要她生个一儿半女,桐家有了香火。就算你生不出来,爹娘也不会再念叨。这样对你也好,你不是想过清净日子吗?” 铃笙苦笑,“我要是不同意呢?” 桐关与铃笙有多年的感情,铃笙又与村里的姑娘不一样,她念过书,生的漂亮又知书达礼,带她出去,作为丈夫脸上很有面子。除了未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其实是个好妻子。桐关看着她,说不出休妻一词,也想象不出她再嫁他人自己会是个什么心情,“你要是心里还有我...就自己好好想想。” 桐关走了,铃笙的小腹隐隐作痛。 她从跛脚医那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情恍惚,不知是哭还是笑,跛脚医告诉她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身子虚需要好好养着。铃笙神情恍惚地抚着小腹往家里走,却没有注意身后的醉花。 醉花盯着她,转头进了跛脚医的行医铺。 那天铃笙没能回到家,她被人半路劫持。那人将她虏至山神庙,意图不轨,“有人出钱,请狐爷快活。” 到底那人低估了一个女子为人母时的强悍。铃笙伤了那人的羞耻物,踉踉跄跄跑了。在厮打时,铃笙看见那人的脖子上有一只黑色的狐狸。 她哭,她怨,她更恨。颈上黑狐,那是盛都五城兵马司一直在通缉的采花大盗。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竟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毁她名节。 铃笙一头扎进大山,那人不曾找来,她却也出不去了。 失足掉下断崖整两日,若不是今日遇见了禅机与阿绯,或许今夜她就死了吧。 阿绯听得啪啪掉眼泪,两手放在膝头上,央着禅机,“馋鸡...我们先送她回家好不好?” 禅机让她稍安勿躁,“阿弥陀佛....施主的孩儿....” 铃笙落泪,双手抚在小腹上,“它跟着我,受苦了。” 那就是说孩子还在。 经历了这么多,这脆弱的小生命还好好的呆在母亲腹中,不禁令人泪下。 “阿弥陀佛,施主母子缘厚,定要好好珍重。” 铃笙的泪光中有母性的慈爱闪过,“多谢师父,铃笙会的。” “出了这座山,施主可认得回家的路?” 铃笙说只要出了山,她就能认路。 阿绯问她,“你还要回你丈夫家?” 铃笙说要回,她是桐关明媒正娶的夫人,她的孩子是桐家的长房长子,桐家就是她的家。 阿绯看看禅机,她不明白桐关对铃笙那么薄情寡义,为什么她还是要回去,因为腹中有了孩子吗?想不通。 禅机和阿绯决定先把铃笙送回家,然后再去替阿绯找家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