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阿绯睡的很安稳,甚至还念着,“馋鸡....山鸡....” 禅机只得摇头叹气,“肉食长身力,由力生邪念,邪念生贪欲,故不听食肉。阿弥陀佛..... ” 雄鸡一唱天下白,不知哪里的公鸡打鸣,阿绯一下就被惊醒了。有些头晕,她赖在树上好一会儿,才苦着脸坐起来。 低头一看,禅机早就已经洗漱完毕,正神清气爽的做早课。 阿绯歪歪散散地又靠在了树身上,俯身往下看,眼睛一眨一眨的:馋鸡的光头真亮,馋鸡的僧衣真干净,连个褶子都没有,馋鸡打坐时候的身板儿真直,馋鸡像尊佛。总体一看,馋鸡真是个好看的和尚。 许是察觉到她在上面动来动去,禅机睁开眼唤她,“醒了就下来吧,吃点东西好赶路。” 阿绯打了个哈欠,她不想吃饼了,张开手要跳下去,“馋鸡,那你接住我呀。” 禅机坐在树下仰头,皱了皱眉,“摔了可怎么好?自己下来。” 她可不管,叫一声,“我来了,你接住啦——” “你别——” 水蓝广袖在空气里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纱衣飞舞,乌发轻扬,美人如画,和尚目瞪口呆,“贫僧没准备好!” 只听又沉又闷的“嘭”一声,美人与和尚具不见了。 山间鸟鸣,一双蝴蝶缠绕飞过。 远远的一只成年兔子站立起来,短短的前腿拢在匈月前。长耳直竖,一双兔眼瞪得溜圆,极其好奇却又极其不理解地上趴着的那一男一女嘴对嘴的在干什么? 和尚花容失色,阿绯目瞪口呆。 和尚倒抽凉气,吃斋念佛二十载,什么时候遇上过这种事? 阿绯也没想到会出意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下子就从禅机身上爬了下来。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去儿?手脚在干嘛? 阿绯一个激灵爬起来,匆匆抹嘴,在禅机生气以前先举手认错,“我什么也没干,是牙先动的手,对不起馋鸡。” 禅机面无表情的看她,嘴唇有些疼,不是有些疼,是疼的麻掉了。 之后禅机说什么阿绯都老老实实照做,还特别狗腿的帮禅机洗钵盂。无奈禅机始终枯眉不展。 上路的时候,阿绯抱着小包袱追上来,今天她做错了事,决定不给禅机拖后腿。才要并肩走,禅机忽然站住了,“麻烦施主后退三步,与贫僧保持距离。” 阿绯愣了愣,“哦。”乖乖往后迈了三大步。 之后,阿绯像个受气小媳妇低头耷脑跟着禅机身后三步远,禅机看着是个温柔的和尚,可是发起脾气来也很吓人。谁说和尚没脾气? 半天时间,禅机都没和她说话。其实不是生气,而是禅机发现用这样的方法能让她走的快一些。 阿绯跟在后面,越走越底气不足,“馋鸡...你别生气了,要不你咬回来?” 禅机顿时气血上涌,硬邦邦道,“不、用。” 阿绯对日难过,“唉......真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早时不算计,过后一场空......这才几天的时间呀.....” 和尚眼角微抽。 阿绯好动,走着走着她就找到了新的玩法,她去踩禅机的影子。太阳往正中走,影子越来越短,一不小心她就过界了。 忽然,前面山道传来虚弱的求救声。 禅机停住脚步,后面的阿绯顶头撞上来,一个站不稳,伸手就抱住了和尚的腰。和尚浑身陡然一僵,“施、主,贫僧是出家人!” 阿绯也很委屈,谁知道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停下来了。她的鼻子都撞酸了,眼泪旱灾眼眶里,意外的没顶嘴。那眼神儿却在埋怨禅机对她凶。 禅机见她如此,便觉自己一个出家人,这样有些过分了,她不过是贪玩好动孩子心性。 “罢了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