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不忍心,一会儿就喂他点水,路拾饿得哭都哭不出来,几人看了心里难受。 “要不,我割点血。” “路云,闭嘴!”周郡呵斥他,他眼睛一瞪,很严厉,“你和周娇都不许这样做。当初我们带着他就说好了,生死有命。”倒不是他心狠,而是实在没办法,而且对这个孩子的感情肯定没有对路云和周娇深厚。 村子里房子多,虽然破破烂烂也能挡点太阳,有点阴凉。 周郡几人选了一间土屋,几人勉强收拾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相互依偎着,躺下。 周郡半夜里饿醒了,胃部火烧,烧心挠肺,痛苦不可能,他翻了个身。一抬头见路云怀里的小婴儿睁着大眼睛,眼珠一动也不动的,小嘴张着。周郡赶紧伸出手试了试他的呼吸,还有呼吸。他心下松了一口气,还活着。 外面的月光皎洁偶尔透过缝隙传到土屋内,路云和周娇睡得不安慰,均皱着眉头。他抱起路拾,路拾打了个哈欠,懵懂的眼睛动了动,接着又盯着一个地方不动了。 周郡见他的视线是盯着土屋房顶,抬头看,屋顶上只有横梁,蜘蛛网遍布,灰尘满满,透着黑。 路拾却只盯着那个地方,黑色瞳孔里也倒影着屋顶上的横梁。周郡心中一动,给他喂了水,小婴儿咕噜噜和起来,后打了个哈欠,眼睛慢慢闭上了。 外面静悄悄的,偶尔听见呻吟和啜泣,呜咽声。周郡也想睡,但他耳朵尖,听到了簌簌声,不是外面,而是室内,又听见吱吱声,接着就看到一只黑影掉下来。 周郡一惊,猛然坐起! 那只老鼠落在了路拾脸上,路拾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路云和周娇都被吵醒。周郡手疾眼快地抓住了老鼠,手掌大的老鼠不知道啃了多少东西,全身黑黢黢的。 路云惊喜地说:“有东西吃了!” 吃,吃老鼠? 周郡一时间接受不能,但路云已经爬起来找干树枝干树叶,准备烧火考老鼠。 周娇盯着老鼠很害怕,但是听到能吃,又很纠结,周郡把老鼠踩死,用水壶里的水清洗一下。路云已经在屋角捡了一些干木头,钻木取火这事他这一路上已经熟练了,很轻松地起了火苗。再拿出一个破陶罐,装了水,煮起来。半个时辰后周娇和路云脸上有了满足之色。 路云听说屋顶上有老鼠,还想着爬上去,可是没找到架子。周郡怎么都不肯吃肉,只是喝了一点热汤,也喂了路拾。 天亮后众人又睡了一会儿,去井边取水。里正通知大家,今天在这停留两天,取水,休整。因为有些农民有家畜,要给他们采草料喂饱他们。比如牛车、驴车,和羊车,比如那李家老爷家里就有两头牛。里正还让大家去周边多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件。 前去探路的人回来说离这十五里地有处山,建议大家有力气的往山里跑跑。现在正是夏天,山中应该有些绿叶,野果、野菜,草药,酸果,或者一些野鸡、动物、虫子、蛇之类的。如果大家运气好能找到不少吃的,带着上路。最不济那些树叶和生树根也能拔出啃一段时间。 周郡心动,但是他带着几个小的,不说别的,就是那十五里路走过去也累的不行,更别说去找吃的。想了想他道:“我们不去山里,在村里、河边、田里找找。”村里不远处就是农田,但都干了,长满了草,陷在干涸的泥土里,硬邦邦的枯萎。 拖昨天夜里一顿老鼠肉汤的福,今日两个小家伙有了一丝精神,又灌了一肚子热水,开始在村里动起来,犄角旮旯里钻着,祈求着能找到一点吃的。周郡用衣服把路拾卷起来,绑在了胸前,去了干涸的河边,沿着河道往下走。 他走了半个时辰,没能找到吃的东西。此刻太阳高高挂起,日光暴烈,周郡汗淋淋的,看了一眼怀里的路拾,路拾恹恹的,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他拿出水壶喂水,路拾抿了几口就不再喝。 周郡心下忧虑,这小婴儿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