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午后,金光流溢,光影在白衣男子身上流转,他的背影在淡金中显得孤直,却带着夕阳斜曛中的落寞。清俊的面容像月过西窗般傲慢冷淡。他立在颐和宫高墙外不远处,静静地吹着萧,萧音似沉沉黑暗中的固执守候,丝丝缭绕的轻饮透露出晨曦中的疲惫孤单。 颐和宫几分冷清,阳光直照在透亮的琉璃瓦上,洁净的地上反出金光,折进人的眼眸中。 沉沉萧音缓缓绕上屋角,绕过高墙飘进安静的君王寝宫。 落寞的白影笔直静然,偶尔经过的侍卫与宫女只敢远远一瞥便匆匆低头而过。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郡主”的呼声打破午后的沉寂。萧声微顿,不过瞬间又继续吹起,恍若未见来人。瓦儿冲到他面前顿住,荡漾水光的清眸定定盯着他。她苍白清瘦,整个人小了一圈,全身力量似乎都结集在那双眼中。 恨,满腔的恨,挫骨扬灰般的恨!道道目光比午后阳光更烈,比万道金光更强,比冰雪寒锋更利,直直戳进他的心脏。 瓦儿重重呼吸,挤出几字:“该死的应该是你!” 语毕,她甩下嫌恶愤恨的一眼,将绝然的背影留给他。 那语气、那眼神像闪电惊雷劈过他的心脏,然萧声依旧不停,灰暗的眸光紧随着娇小脆弱的人儿,紧紧跟随。 她消失在颐和宫宫墙内,他眸光坠入深不见底的渊底。 这就是翟。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尊贵无匹的君王倒下,愤然占有的女人恨他,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全世界最深沉的孤独。这种孤独不管何种神情,何种姿态,他总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在晨昏交替间,追寻着一点渺茫,踽踽独行于苍茫天地。 当灿烂的阳光洒满宫殿,乌黑的丝被晒得烫,额际淌下滴滴汗珠时,萧中的曲子突然滞了一滞,几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沿着竹箫滑下,滴落在他的白袍上。他没有任何反应,仍然吹着曲子。一会儿后,曲子又顿了一下,又再次响起 墙外无人经过,炙烈的太阳照得人两眼昏。吧吧(筱水)停在他面前,心口因他而纠结。她仰视着他,突然一手夺过他的萧,压抑不住的心痛呼声低喊而出:“翟,你为什么如此折磨自己?为什么!” 翟被动地看她,漆黑的双眼来不及褪去疲惫与忧郁。 这样的翟,筱水从未曾见过,她愣住了。 “别管我。”他的声音轻而冷漠。 “我怎能不管?进宫后的你就变了,你是为了冷君变?还是为了红瓦儿?”筱水执着的问。 翟看她一眼:“多问何益?我没变!” 筱水摇头:“别骗我,更别骗自己!翟,我们一起长大共同经历那么多,我们完成任务便可退隐山林,我不信你真稀罕什么江山王位!如果你不想继续,我们跟师姐都可以立刻离开王宫” 他阻断她,轻声道:“不,已经无法不继续了。” 筱水睁大眼不甚明白,又隐约惊觉到什么,颤声道:“难道你真爱上了” 他再次阻断她:“我的事,你与旋不必插手。我会尽快送你们出宫。” “我不要!”筱水完全明白了,就算翟不承认,但眼神与表情已经出卖了他的思想与灵魂。他不愿离开这里抑或离不开这里与任务无关,而是这里有他无法割舍的人。 “你走吧。”翟淡淡道。 似有侍卫巡逻过来,筱水急促而肯定道:“我和师姐绝对不会弃你而去。” 翟注视着她的身影,火热阳光下,冰冷的心口逐渐感觉到丝丝暖意。他一回头,远远对上两名明艳宫装女子探索的眼神,锐利的黑眸冷冷瞥过她们,微一颌便扬步朝另一方向而去。 浦月容冷冷撇唇:“然妃看清楚了么?那个叫吧吧的丫头跟翟王爷似乎不简单。” 夏安然皱眉道:“他们表情的确有些不对,像是争执什么” 浦月容敛起眸光:“一个宫女与能一个王爷有什么争执?何况以翟王爷的性子,不见得愿意与人多说。” 夏安然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