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才刚好一点。他一直不醒,你去看他也没用啊!” 月池道:“可我们寄人篱下,总得有个态度在。你放心,以后几天我就不用去了。” 时春眼中涌出光彩:“他醒了?” 月池微微颌首:“我们都有救了。” 时春道:“我已经好多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们开春就走吧。” 月池闻言一怔,她摇了摇头道:“不,我们暂时不走了。” 时春道:“可我们,我们不是要去永谢布部吗?” 这是她们在时春昏迷前,商议好的对策之一,她们两人势单力薄,难成大事,要想报仇,还是要与人结盟。而先前愿意同他们合作的永谢布部首领亦不剌太师,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可如今,月池却改变主意了。 月池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从外头去杀,一时是杀不尽的,只有让他们从里头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时春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她道:“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利用他了?可他,他虽然怀念生父,可毕竟也有一半鞑靼人的血脉。你也打听到了,满都海对他还是不错的。我怕,他不会那么容易倒戈。” 月池沉吟片刻,她道:“试试看。不着急,等养好了,我们再走。” 时春还是担忧:“但你的容貌,你要知道,这里是草原,他们是会抢婚的。” 蒙古草原上的部落至多不过百人左右,要想靠部落内通婚来解决青年的终身大事是基本不可能的,所以就有了抢婚的野蛮风俗。强壮的部落青年看到有貌美的姑娘,就直接拖上马抢走。在缺人的部落里,几人共妻也是常有的事。 月池心下一冷。嘎鲁为了保住她们,让她们扮上男装,可随着她的身体恢复,容貌如常,泄露的风险就会大增。 时春焦虑道:“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能怎么办?” 月池掩住她的口:“别怕,我能保护我自己。相信我,我不仅能护住自己,还能护住你们。” 她对着时春的眼神,忽而笑道:“我现在拿上桌的筹码,已经越来越多。我不会再输了。” 第249章 前事休论覆水杯 为什么想要的东西好像永远在得到,又好像永远在失去呢? 以前的李越只是拿虚情假意去哄骗, 可如今的李越连自己内心的真情真意都能当作武器。以前的李越只是利用那一个人的感情,可如今,她连救命恩人身上的伤痛, 都要当作突破口了。可她没有选择, 她身上背着四千人的命债,她早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此时的月池没有想到的是, 她因为仇恨,走上了一条自己过去不愿走的道路。而远在京城的贞筠也踏上了新征程。她望着朱红色的宫墙,按照沈琼莲所教的礼仪,一步一步迈了进去。她忽然想到,当年才十三岁的阿越, 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到见不得人的地方来得呢? 她来到坤宁宫,拜倒在凤座前。婉仪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妹妹, 心中既酸楚又担忧。她上前扶起贞筠,柔声道:“筠儿,你、你真要进来吗?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听姐姐的话,宫里有我就够了,你就听姨父姨母的,回家去吧,好吗?” 贞筠微微一笑, 她摇摇头道:“姐姐,我已经决定了。有些事, 合该我来做,不然,怎么叫夫唱妇随呢?” 婉仪一愣, 她的鼻子一酸:“可是这里……”这座富丽堂皇的宫室, 足以将人压得粉身碎骨。 贞筠同样滚下泪来, 她哽咽道:“我不怕,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中宫懿旨传遍朝野:“为补六尚官,不分军民之家,但有识字妇人年二十至四十,无夫者,愿入宫备使,愿来者有司起送。” 女官制度,至此再次登上政治舞台。而贞筠则借着这股东风,被封为女史,常驻宫中。这对内廷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原本六宫的事务,皆由宦官执行,可如今夏皇后要再立女官,就势必要从太监手里夺权。这叫他们如何能不忧心。 即便是重新恢复大铛身份的刘瑾,也觉必须要采取对策了。刘公公近日里遭遇的两桩事都让他觉得十分憋屈。第一桩是和张永、谷大用等人的仇。刘公公的心眼真比针鼻大不了多少。他在宣府吃了那么大的苦头,都是拜这些王八羔子所赐。他如今博了一个忠义的名头,风风光光地回京,当然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是,张永和谷大用也不是面团做得,任他揉扁搓圆。 谷大用提督三千营,傍着王守仁的大腿,干得风生水起。王守仁人虽然被发配岭南了,可他留下的练兵之道、规章典制却仍然在京营中发挥效用。并且,谷大用心知朱厚照是决计还用得上王守仁的,所以一直和王先生保持着紧密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