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受刑呢。小的们现在就把他拖上来。” 刘瑾摆摆手:“还是不要耽搁他忙,走吧,我们也去看看暗狱里是个什么光景。” “是,是,是。还是督主想得周到。” 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往大牢。说是暗牢,实际还是在地上,只是高墙封锁,显得阴沉而已。刘瑾刚刚跨过牢门,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刘瑾嫌恶地皱了皱眉:“都别嚷了,这么吵,还怎么看。” 底下人忙会意,跑去吩咐,这才安静了片刻。王岳作为重犯,被关押在牢狱的最深处。刘瑾看到他时,他正满身赃污地躺在泥地上,双眼呆滞,一言不发。刘瑾素来厌恶他,可此刻见这个煊赫一时的大太监如此,倒生起兔死狐悲之感。他再次警告自己,一定不要步上王岳的后尘。 谁知,王岳一见他,反而恢复了过来。他大骂道:“刘瑾,你这个奸佞小人,是你害我是不是,是不是你!” 刘瑾忍不住笑出声来:“蠢啊,蠢啊,死到临头,竟然还不知自己因何而亡,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王岳目光剧烈地闪烁,他的情绪极不稳定,他突然问道:“是为李越?” 刘瑾闻言屏退了左右,他说:“算了,念在同僚一场,好歹让你做个明白鬼。李越不过是一根引线。真正的炮仗,可是在你自个儿。” 王岳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吼:“我对万岁一片忠心,我的兢兢业业天地可鉴!我有什么值得皇上这样!” 刘瑾掏了掏耳朵,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带了几分讥诮:“你的一片忠心,就是明知皇上偏向武将,还是与文官勾勾搭搭。你是东厂督主,负责监察百官,可你干的叫什么事?戴珊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结果,李越的案子,你先是隐瞒不报,接着又攀咬魏国公。明面上,你是连续两次和皇上唱反调,可暗地里,你搞得什么勾当,你我都心知肚明。你这样心大的狗,皇上为何还要用你?” 王岳如遭雷击,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刘瑾道:“你平日与那些大臣,勾五搭六,可关键时刻,有谁费心真要保你?蠢才,蠢才,死得不冤,死得不冤啊。” 王岳的每一根手指都在哆嗦,他的舌头发麻,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那皇上,借我的事发作外朝,不是为我,也不只是为李越?” 刘瑾讥讽道:“现在明白了,可惜太晚了,武举武学事在即,皇上得找个由头,先打下他们一波气焰。” 而顷,刘瑾又呵呵一笑:“对了,还有一桩事要感谢你。” 王岳瞪大眼睛看着他,刘瑾得意洋洋道:“多谢你把戴家的案子留到今儿,让老弟我新官上任,立下威信都不用愁了,哈哈哈哈。” 王岳此刻已是怒发冲冠,目眦欲裂,在身子晃了几晃后,竟然咚一下栽倒过去。刘瑾撇撇嘴,抬脚就要走,可在王岳牢房旁,突然有人唤刘哥。 他回过头一看,竟然是马永成,他在腌臜地上一面磕头如捣蒜,一面不住地抽自己的耳光:“刘哥,是我犯贱,是我猪油蒙了心了,竟敢和您作对。我该死、该死、该死!” 这一遭打得两颊红肿不堪,连牙齿都掉了一颗后,马永成才开始求饶:“求您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就像饶一条狗似得,饶我一命吧。” 刘瑾蹲在栅栏外,叹了口气道:“老马啊,说实在的,你还是真是个人物。奸猾如李越,都在你手上栽了一次。可惜,越是能屈能伸,心思深沉的人,我还就越不敢用。还是魏彬那样的好,傻乎乎的,才放心呐。你安心去吧,我不会祸及你们的亲眷,毕竟我还要摆出一个样子来,和司礼监打好关系不是。” 马永成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心想,当年要是留在皇陵,该有多好。 刘瑾回了宫中,即刻就将徐缙之事禀报给了朱厚照。朱厚照赞许道:“你做得很好。” 刘瑾躬身道:“爷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愚笨,当然只有勤快一点,事无大小,都悉数报给您,让您来裁断。” 朱厚照失笑:“老刘,如你是傻子,世上就没聪明人了。” 刘瑾道:“您这可说错了。依奴才看,李越李相公,就是难得的聪明人,不仅取人双腿于千里之外的本事,而且难得是能屈能伸,有容人之量。” 朱厚照眼中精光一闪:“他的确是很聪明。可孙猴子再厉害,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他也一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过,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