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莜被李棋接住的时候扭了下脚踝,这会儿正坐在轿凳上,让梅染替她松开脚上的羊皮小靴。 她眉眼弯弯颔首,“姜皓,你做得不错。” 那边徐骋被五花大绑推至近前,他艰难地跪直身子,从前一贯在她面前很注意形象,此刻也不例外。 “公主,为什么?” 擦破的脸和唇角渗着血,徐骋狼狈不堪,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你觉得很冤?”虞莜问道。 “我是做错了事,不该把表姐当成你,可我已经改过……” 怒火烧红了眼,徐骋觉得委屈极了,她因表姐生他的气,至少证明是在乎他的,“我错了,我再也不会看别人一眼,公主,我的心里只有你……” “闭嘴。”虞莜打断他,声音不大,也无甚威严,只有冷漠平静。 徐骋愣了一瞬,继而咆哮,“你大人有大量,既然给了我机会,为何还要让姜皓监视我?” “所以你就勾结外人,欲置我于死地?” “我、我没有。”徐聘试图狡辩,“廖英杰要找秦昶报仇,引来了诸奚人,我只想保护你,公主你听我说……” 他被两个乌衣卫按住双肩,此刻犹如困兽满心不甘,双膝蓦地一弹跃起,这一下挣脱了肩上的手,直直扑向虞莜。 白南持刀一步上前,和侍卫们一同阻拦,就在公主身边守卫松懈的当下,廖英杰身影如鬼魅出现在虞莜身后,一把扯起她,手中利刃抵上脖颈。 “别动!” 他今夜跟在徐骋身后,早就藏身外围马车,和徐骋不同,他的目标是秦昶。 从金陵开始,廖英杰一路吊在送亲队之后,早在下午诸奚与北齐的第一场交锋,他就看出端倪。 秦昶留在关下的远不止一支千人队,他还藏了后手。 眼下只有借徐骋的便利,早早藏身内营,抓到熙沅公主,便可让秦昶乖乖就范。 这自然不是相杜的意思,可廖英杰顾不得这么多,他要找秦昶报仇,也剜下他一只眼,以眼还眼。 白南回身,望见公主身后眇了一目的人,顿时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想也没想,一扬手讯哨上了天。 宁静的营地上空,悄然炸裂一簇火花。 “廖英杰,你敢!” 姜皓大惊,这次再不留手,调转刀头一记敲晕徐骋,率众围了上来。 外围的玄天卫也动了,火光迅速向内营压制。 “都别过来。” 廖英杰背抵车轮,火光将他手中刀照得雪亮,扫一眼里外三圈足有数百人之多,他有恃无恐,侧过头朝虞莜狞笑。 “公主,让他们别动,只要秦昶过来,我保证不伤你分毫。” 虞莜沉着向前抬手,示意大家冷静,实则她这会儿也没什么主意,只能先拖住人。 “廖英杰,失了《水经注》,杜相记你一过,替他勾结外族劫持公主婚车,不是将功补过,是罪加一等。若此时你伤了我,三罪相叠,杜相可还能保你?” 她语气平缓,不紧不慢说着,感觉到掐在肩上的手更加用力,在他手背拍了一下,提醒道:“你弄疼我了。” 在周围人看来,公主眼下形同玩火,但随着她舒缓的语气,廖英杰不知不觉间放松了心神。 手上力道减轻,他知道眼前这女子身娇肉贵,手无缚鸡之力,正是最好的护身符,冲白南喊了一声: “叫你们太子过来。” 白南咽了口唾沫,向上指了指,“已经叫了,你等着,太子爷一来你死定了。” “你再说一遍。” 对于白南的挑衅,廖英杰独目暴出凶光,稍稍往前递了递刀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