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摄政王就要来把你抓走啦。” 那孩子打了个哭嗝,倒是真的渐渐不哭了,抽噎着说:“我、我不哭了。” 顾灼哑然失笑,这摄政王究竟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能将小儿吓到这般地步? 她偏头去看那个小太监,见他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到老板的话似的。 在百姓眼中,小皇帝和摄政王皆为皇室。 太监这身装扮一看便知是宫中之人,可老板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话会被皇室知晓。 他用摄政王的名头吓唬小孩子时行云流水,一点儿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显然,这种话在京中流传甚广,且从未有人管。 皇上没管过,摄政王也没管过。 顾灼挑了挑眉,看来,残暴吓人的名声,说不准是有摄政王自己推波助澜的手笔。 - 晨光熹微之时,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在外等候许久,终于进殿立在各自的位置上,小声地与旁边的同僚闲谈。 顾灼与俞汉、孙海便站在了最后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儿,殿中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顾灼看不到前面,只以为是皇上出来了。 可隔了足足有一刻钟,才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门在顾灼身后“吱呀”一声合上,隔绝了呼啸的寒风,也让她察觉到大殿内环绕四周的蓄势待发。 应该是皇帝身边的侍卫。 只是这人数……都赶上殿内官员的数量了。 不过,毕竟皇上刚经历了被人下药,小心些也是情理之中。 由于站得太远,顾灼听不清前面都在说些什么,也懒得去分辨,垂手立在大殿最后,实在有些昏昏欲睡。 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昨夜没怎么睡而出现了幻觉,要不怎么会隐约听见像是傅司简的声音? 太监的声音又响起:“凉州俞太守何在?” 俞汉上前几步,躬身行礼:“臣在。” 谁也没料到下一瞬便是平地惊雷:“拿下!” 禁卫如猎豹般从暗处扑上来,将俞汉擒住,第一时间卸了他的下巴和双臂。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俞汉已经被禁卫拖着带到了殿外。 顾灼的瞌睡虫早已被吓跑,却不是因为俞汉被抓,而是方才下令的声音。 那么像傅司简。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间无数的猜测和怀疑闪过,她却一个都抓不住。 太监已经在问第二遍了:“顾将军何在?” 还是被方才的一幕吓懵的孙海终于回过神来,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站在他身侧的顾灼,低声提醒道:“小将军?小将军?皇上叫你呢。” 顾灼猛地醒过神来,连忙迈开步伐向大殿中央而去。 走动间铠甲的琤瑽声铿然作响,那是北疆的寒光朔气浸染过的见证。 她行了武将之礼,嗓音清亮沉稳:“臣在。” 站在龙椅阶下最前面的傅司简听见这两个字,瞬间就转过身,看见正垂首抱拳的、无数次入他梦的—— 他的小姑娘。 她瘦了。 她低着头,面容疏淡。 傅司简像是被定在那儿,愣愣地凝瞩不转地盯着他朝思暮想之人。 殿中众人在长久的奇怪氛围中渐渐窃窃私语起来。 “摄政王这是怎么了?” “这位顾将军是谁?” “顾青山的女儿?” “皇上怎么将她召进京了?” “看摄政王的神色,像是与这位顾将军认识?” “方才的俞太守是犯了何事被抓?” “顾家远在北疆,摄政王怎么可能认识?” “你别忘了,摄政王可是时常不在京中。” “也是。” 坐在龙椅上的裴昭相当满意皇叔现在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枉他昨日扛着困意让皇叔给他讲课讲到宫门落锁。 又苦口婆心地劝说:“虽然您去迎接岳父是应该的,但从北疆一道来的还有两位太守,您作为摄政王去迎他们实在不妥。” 这才将人拦下,没让皇叔出城去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