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回营的消息。 光是想想他得知消息孤身离开的场景,顾灼都觉得心疼得不行。 骑着马转过街角时,她侧头去看,天地一片纯白,屋顶地面覆上雪被。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1 墨色身影仍立在那处。 下一瞬,她的视线就被挡住,再看不到他。 - “公子?公子?”糕点铺的窗口传出问询声,终于唤得像是定在那儿的傅司简转过身来。 长街尽头早就没了那道教他思了一夜的倩影,只余地上重新被覆上雪的马蹄印。 他回到糕点铺前:“再拿一份栗粉糕。” 他昨夜其实是没怎么睡着的,将他与小姑娘从遇见开始的一幕幕都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 想起小姑娘在他背上时一副小馋猫模样,他只恨不得把所有她爱吃的都捧到她面前。 便早早起来买了这栗粉糕,想送去将军府解她的馋,也解他的相思。 却没想,他在这里便遇上她,遇上要离开的她。 他才刚拥她入怀。 跟在小姑娘身后那人的马一看便是军中战马,傅司简不消问,就猜到她是要去军营。 除了不舍,怕是怜惜更多。 初雪至,天地寒。 人们都窝在燃着炭盆烤得暖烘烘的房内,小姑娘却冒着风雪长途跋涉。 以往的那些年,在他没遇上她的那些岁月里,她有过多少次。 暴雨、酷暑、狂风、严寒…… 更让他无奈的是,即便他认识了她,也无法替她分担。 新一炉的栗粉糕需得现烤,老板见傅司简等着无聊,便与他闲谈起来:“碰上这天气,公子您是头一个来买的,我给您算便宜点。这雪天是真不好,生意差不说,北戎怕是又想南下抢东西,若非顾家军守在北边,哪有安生日子过啊……” 老板也觉得稀奇,这般冷的天,寻常人都得跺跺脚走动走动暖和身子,这位公子倒好,站得像棵松树似的。 他倒是想叫他进来铺子里坐坐,只是他这门面朝街的这边只开了一个窗口,没装门。 其实听见“北戎”二字,老板继续在说什么,傅司简已经听不到了。 他在京城时翻看过北戎侵扰大裴的历次战争,确实多是秋冬。 傅司简终于开始觉得浑身发冷,大氅都挡不住刺骨寒意。 战争,就意味着她会受伤,会染血,甚至可能…… 他不敢想。 不敢想她身上带着多少伤,不敢想她曾多少次千钧一发生死关头。 他提心吊胆,却无可奈何。 她属于边关,属于战场。 “公子,栗粉糕您拿好,一共二两银子。” 将银子从窗口递给老板,傅司简提着栗粉糕回了书院。 暗卫瞧见自家王爷冷着脸披着雪回来,几乎要以为王爷在雪地里摔了一跤。 打住自己这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有些谨慎地跟着王爷往书房走,边走边道:“王爷,要不属下给您多添个炭盆?” 傅司简脚步没停:“不必。” 进了书房便问暗卫:“皇兄当初派去北戎的人,多久没传消息回来了?” “您说乌奇啊,都两年了。”暗卫挠挠头,“先皇是单独吩咐乌奇的,属下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 “去当军师的。”傅司简提笔写了几个字,递给暗卫,“问他北戎王庭的情况和大王子的进展,让乌奇加快进度。除了我写的那几个字,其余内容用密语发出。” “是。” 暗卫出去后,傅司简便开始琢磨回来一路上他在想的事。 以战止戈不是长久之计。 要结束这种局面,得要一个契机。 乌奇做的事就是这个契机。 - 顾灼是到了第二个岔路口才想起孙景阳的。 她扔了个令牌给跟着她的士兵,吩咐道:“去城南的客栈,天字五号房,找一个叫孙景阳的人,带着他一起回营。” “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