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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京越关山 第9节


顾灼眨了一下眼,给顾灼看得一阵无语。

    “大娘做的黑芝麻糊特别甜,你快尝尝。”

    傅司简看着坐在对面的姑娘尝了一口黑芝麻糊后眉眼甜甜弯起。

    他也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确实很甜。

    吃罢,顾灼放下铜钱:“大娘,我们走啦!”

    “哎,小伙子以后常来啊!”

    傅司简笑着点头。

    顾灼带着傅司简从主街的东头走到西头,路过一个老妇人的小摊,买了一只桃花木簪。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

    在酒楼等上菜时,顾灼把玩着木簪:“幽州这里的百姓,活得太艰难了。”

    “卖簪子那个妇人,丈夫早年去世了。五年前她的长子战死,又将小儿子送来军中。”

    “你说,北疆何时才能像江南一样呢?”

    傅司简听着顾灼低落的语气,她似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傅司简想安慰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从酒楼出来时,街上已经华灯初上、月朗星稀。

    到了书院所在的街,光线暗了许多,颇有些万籁俱寂。

    分别时,傅司简看着窝在毛绒绒的领子里的明眸皓齿:“事在人为,会有那一天的。”

    顾灼愣了一下,终是反应过来,他在回答酒楼里她的问题。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1。

    顾灼一时心弦微动,无意识出声:“阿简。”

    似呢喃的声音散在夜色里。

    周遭静谧得仿佛只有彼此的呼吸。

    少顷,顾灼倏忽出声:“我回府了。”转身就走。

    傅司简望着小姑娘看似淡定却有些仓皇意味的背影,终于回神,打了个手势叫来暗卫。

    “你跟着她。”

    暗卫领命离去。

    -

    顾灼走回将军府的街时,胸腔急促的律动总算平静下来。

    她有些不齿自己。

    不就是叫了个“阿简”嘛!跑什么跑!

    顾灼!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没出息!

    她还有些恼。

    都怪傅司简白日里说什么“叫他阿简”!他们有很熟吗!

    顾灼气呼呼地走进将军府,进了自己的院子碰上丫鬟玉竹。

    玉竹是顾灼自小的贴身丫鬟,问道:“姑娘可要沐浴?”

    “嗯。”

    玉竹有些新奇,她还没见过自家姑娘这般柳眉倒竖略带羞恼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像……红鸾星动。

    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给将军府找个姑爷回来,玉竹天马行空地想着:“那我去给姑娘准备。”

    雾气蒸腾里,顾灼舒坦地靠在浴桶边上。

    玉竹舀着水浇在自家姑娘缎子一样的乌发上,觉得自家姑娘真是好看。

    冰肌玉骨,不可方物。

    只是看见姑娘背上的刀疤时,有些心疼。

    五年前,北戎趁先帝在江南遇刺跟顾家军打了一仗,夫人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姑娘背上也被砍了一刀。

    老爷带夫人去江南养病,把顾家军交给了姑娘。

    姑娘比以往更努力地学兵法、学枪、学兵阵、学沙盘舆图、学兵棋推演,肩上的责任比谁都重。

    顾灼听着自己的小丫鬟左一声又一声地叹气:“玉竹,你想什么呢?”

    玉竹嘴快道:“想什么时候能有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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