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生疼,温灼若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有种挫败又失望的情绪在发酵。 她重新关上了门。 关门的声音不大,但引起了高明科的注意,他看了犟驴似的高临星一眼,去敲温灼若的房门。 温灼若开门,看到是高明科,有些拘束叫了一声:“叔叔。” 高明科解释说:“你妈妈给你的零用钱,星星自己拿去用了,一会儿叔叔给你拿钱补上,你别生他气,好吗?” 温灼若眼睫垂下,没有立刻回答。 高明科说出口,才察觉到这话似乎已经说了太多次了,沉默良久:“星星小时候和奶奶一起生活,你也想的到,老人家一辈子节俭,他从小和几个表哥在一起,年龄最小,最好欺负,也吃过不少苦,所以有的时候会想偏。” 温灼若怔了一下,吃惊问:“他不是,一直在妈妈身边吗?” 高明科苦笑了下:“也就这两年在我们身边带着,我和白瑛两个人工作都忙,哪有时间天天照顾他呢。” …… 温灼若关上门,手里拿着高明科给的一千块钱,还在想着他说的话。 她长久以来默默羡慕的高临星,竟然一直被养在乡下,一年只能见到曾白瑛一次。 而在她小时候的记忆里,曾白瑛一天都没有缺席过。 这样比较起来,她似乎比高临星更幸福些,难怪,他似乎有种超脱一般小孩的敏感和早熟。 可一码归一码。 经过这件事,温灼若也意识到,高临星是真的讨厌她,那个被挂上的钥匙扣,并不意味着接受她的示好,而是因为他珍惜玩具。 看清之后,温灼若也不再做无用功,在家里尽量不和高临星有正面接触。 而被揍了一顿的高临星也收敛了很多,哪怕再不喜欢她,也不会再像她刚来时那样句句是刺。 两人这样粉饰太平,曾白瑛和高明科暂时也不再试图缓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大概是知道他们真的不对头,怕适得其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 很快就到了冬天。 高一上学期很快就要结束。 广播站里有人点《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的时候,温灼若正在和莫遇手挽着手在田径场散步。 一中的秋季校服是蓝白色冲锋衣。 对面的求知楼沐浴在暖冬的阳光和歌声中,长长的走廊像是镀了金,连微微凹进去的铁护栏都青春美好,带着书香味。 实验一班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少年还穿着夏季校服,高挑清瘦,男生女生都围着他笑得前倒后仰,就他浑身透着股散漫劲儿,每个动作都懒洋洋的。 澎湃的节奏在耳边律动。 “这安静的你,更让我确定。” “什么叫爱情。” 这一刻,景在野突然转过身。 温灼若的视线隔着校园里似有若无的雾气,越过结着霜的雪松和卷起枯黄落叶的风,和他对上。 相隔太远,她确定景在野绝对认不出她,所以,她没有移开视线。 心里却因为这份笃定而酸涨。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 “还有什么永垂不朽呢。” “错过的你都不会再有。” “……” 如果期末考试考的好,就试着,朝他走一步吧。 她在这样遥远的距离待了太久了。 温灼若想。 她在平淡无奇的一天,喜欢上了一个人。 又在平淡无奇的一天,决定和他告白。 第8章 盛夏 实验一班的教室外,几个男生在后门插科打诨,景在野双手搭在栏杆上,头微微仰着,喉结分明。 秋高气爽的天气,整座校园被染成金色的落叶覆盖。 风刮过碧蓝天穹,田径场散步的蓝白色小人不约而同地扯紧校服,女生们的长发被吹起。 杨一帆走来趴在景在野隔壁:“大清早的不睡觉,在这吹冷风,昨天终于把觉睡够了?” “太吵。” “……” “也对。” 别的班是玩玩闹闹的吵,他们班是都在背文科背单词的吵。 杨一帆叹一声,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本单词小手册,搭着景在野左边肩膀,用生无可恋的语调一通乱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