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轮流派人国旗下讲话,我们班演讲的名额就交给你了。” 温灼若点头,坐下时悠长的叹了口气,慢慢趴在桌上的时候,想的是—— 还差的远啊。 - 放学的时候天还没彻底黑下,小街道里的地面还算平整,屋檐下的电线错综复杂,锅盖似的白炽灯亮着,人来人往间,温灼若看向柱子上的开锁小广告和热气腾腾的馄饨小铺,认出了新家的位置。 “若若,回来了?” 曾白瑛从三楼阳台探出头来,腰上顶着洗菜的脸盆,笑说:“快点,就等你吃饭了。” 温灼若乖乖应道:“好。” 她拿出磁卡,楼下的防盗门“滴滴”两声解了锁。 搬到这里有两天了,温灼若还是有些不习惯。 电视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她的父亲温远山便开了几家网吧起家,最风光的认识了大学刚毕业的曾白瑛。 他们结婚之后迅速就生下了她,可随着温远山决定关网吧办公司,就开始常年飞往各地,压力也与日俱增,两人之间的猜忌和怀疑就多了起来。 后来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与曾白瑛的婚姻就此走到尽头。 曾白瑛学的是法,毕业那年,她本可以入职一所业内名声很好的律所,可她在大好前程和她之间选择生下她。 自此以后当起了全职主妇。 之后与温远山感情消磨殆尽,她出了民政局就打车去了机场,至此了无音讯,温远山也没带温灼若去找过曾白瑛。 再有消息的时候,曾白瑛已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律师了,温灼若时隔四年和她见了一面。 同时见的还有继父高明科。 开学前分身乏术的温远山和曾白瑛达成一致,让温灼若高中暂时住这,亲生母亲照顾她,总让人放心些。 荔城一中周边的房子都有些老旧,但胜在距离学校近。 曾白瑛和高明科的孩子到了要上学的时候,两人便在这里安了家。 其实温灼若曾经偷偷来过这里,大雪天,事业有成的妈妈抱着弟弟放烟花,表情有些陌生,但神采奕奕。 厨房的位置就在门口不远,一打开门,油烟气和葱香味扑鼻而来。 温灼若看到客厅木椅背靠上挂了一个奥特曼的小书包。 房间里传来积木垮掉的动静,曾白瑛的声音传出来:“快收拾收拾,你姐姐回来了,你看看这像什么样,你已经二年级了不是幼儿园。” “她才不是我姐!我是你和爸爸生的,她又不是。”小男孩声音稚嫩,反驳。 温灼若把书包放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听到曾白瑛立刻训斥了什么,可是声音压低了,她听不清。 接着高临星哭了。 小孩子还不懂收敛表情,吃饭的时候,一直狠狠地盯着温灼若,像是在看一个他幸福家庭的侵入者。 继父高明科是一家计算机公司的管理层,关心的话听起来也像某种特定的程序,没有起伏。 “若若,你在这里有任何不习惯的地方都可以和叔叔开口,不要不好意思。” “谢谢叔叔。” “是啊,若若,”曾白瑛问:“一中开始上课了吧,我听说一中一本升学率有98%,老师上课速度是不是很快,能跟的上吗?” 温灼若微笑说:“还行,现在老师讲的课我都有预习过。” “那就好。” 她说完之后,饭桌上没人再说话。 只剩下高临星幼稚地戳着饭碗底部,筷子刺啦过瓷面发出锐响。 曾白瑛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在她斥责之前,温灼若放下筷子,笑着说:“我吃好啦,先回房了。” 高明科问:“不再多吃一点?” “不用了,谢谢叔叔。” 温灼若回了房,曾白瑛直接拿走了高临星的碗,语气严厉:“惯的你,不吃就别吃,少给你姐摆脸色。” 高临星又哭了,这次哭的撕心裂肺,隔着门板都听得人心碎,最后高明科看不下去,将他抱回房间。 再出来时,发现妻子也在默默流泪。 曾白瑛看着温灼若关上的门,红着眼说:“以前她最亲我了。” 要是温灼若恼她闹她,也好,可温灼若又温和又听话,平静淡然,有种超脱她这个年龄的懂事。 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几年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可她真的做错了吗? 高明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妻子要强,一个人在异乡打拼的那些年,无依无靠的又何尝不苦。 “若若还要在这住很久,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台灯打开是温暖的暖黄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