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脑子一片混沌,这下可好,谢留摔跤,是把自己又摔成傻子了! 可是…… 谢愠闻得风声,早早赶回家中。 了解情况后,面对收拾了行李,就要出门的胭脂,还有一个躲在柱子后偷看变回傻子的兄长,谢愠急得跳脚,“你不能走!你怎么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兄怎么办?” 胭脂冷笑:“你都这般大了,没了我,难道你就主持不了你谢家的大局了?至于你兄,他都不认得我,怎么办与我有什么干系。” 谢愠:“你这说的是气话,我,我也不同你置气计较,你回来,你在这当家做主的好好,凭什么要走?” 胭脂朝躲着的谢留抬了抬首。 然后道:“你问我?你不如问他啊。或是你问问小菊小荷,大郎君说了什么。” 两个婢女面如菜色。 “是大郎君赶夫人走的。” “奴婢觉得是大郎君说的气话,他摔着脑子,除了大伙,唯独不认得夫人了,说这是他家,夫人是外人,不该在这。” 谢愠瞬间惊掉下巴,朝柱子瞪去。 被提起的人低着头,背对着他们,就跟没听见一样。 “阿兄!”谢愠只差捶胸顿足。 不是想复婚吗,怎么还弄出这种事? 胭脂现如今真是又气又想笑,怎么说来着,她还真有先见之明,未妨有变数,她找谢留要家业宅子铺子,是对的吧? 免得被人赶出来,跟上次一样无家可归。 她不答应复婚,果然是对的,傻子可比正常人要气人得很! 胭脂不想多做纠缠,让人把她行李抬到马车上去安置了,“我走了,从今起,就住在武陵巷的陈府,你知道那地方。” 那是她的本家,早该回去住的,是当时听信了谢留的甜言蜜语,才一直待在这。 她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住回去,现在好了,谢留给了她这个便利。 看谢愠一副可怜绝望的模样,胭脂心里舒畅不少,没有她,傻子折磨的就只有谢愠了。 她假惺惺地道:“好了,又不是不会再见,我只是不想跟一个傻子计较,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的,让家里人去陈府找我就行了。” 谢愠再想阻止已经不行了。 胭脂去意已决,不是他能决定的,但好在她可能只是生了他兄的气,并不是要为此诀别,一辈子都不和他们来往。 谢愠只盼着谢留早日能恢复正常,不然等兄长清醒,知道他造成这个局面又会是什么模样? 怕是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胭脂说到做到,自此在陈府住下,谢家那边,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当无事发生,从此抛开了。 既不关心,也不关注。 凭什么谢留居然赶她一次两次? 这回就是他跪下来求,她都当做听不见看不到。 不过陈府占地宽广,宅院多,树木多,大概是没想过胭脂会回来居住,府里的仆从偏少。 好在胭脂来时将伺候她惯了的小菊小荷带上,除了感觉府里安静,身边却还是热闹的。 当然,她并没有因谢留忘了她的事太受影响,也许是想开了,平常莳花弄草,过得闲情逸致。 宅里待累了,就带人出门转转,吃吃茶,看看戏。 书局里若有了什么野史话本,她就叫人送来给她,日子照样打发着过,一样不缺,而且有乐不思蜀的趋势。 胭脂这头怡情自得,逍遥自在。 谢府那头就陷入了水深火热。 谢愠头都大了,面对一屋的狼藉,他只差给他兄跪下,“人是你赶走的,你对这些死物撒什么气?阿兄,你在不满什么啊?” 问就是傻子谢留的回应,“不知道,不知道!” 嘴里念叨着“不舒服,不舒服”,好似憋着什么事,心里烦,一定得找什么撒气才行。 让他仔细说,又说不出个具体的来,除了发脾气就是发脾气。 没事的时候,满屋子乱转,老说丢了丢了,害得谢愠在他这个年纪,活生生多了许多不该存在的忧愁。 要不是管事稳重,心思细腻,说出一个猜想,谢愠还没办法将谢留如今的反应跟一个人扯上。 “你是不是后悔啦?是不是想见她?只要你说,我就带你去。” “不过……” 谢愠哭丧着脸,“阿兄你闯这么大祸,还没进去就会被人赶出来吧?” 这回可是自作孽,还连累了他啊。 果然,在谢愠试探着写拜帖给胭脂,问她是否方便登门做客时,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