磋磨。 “姊姊莫哭。”见邹盈哭起来,柳萋萋亦有些忍不住,她咬了咬唇,强忍住泪意道,“回了迹北,姊姊便好好过日子,沈韫卓和赵氏干的好事,我已教我祖母告知乡里,很快整个迹北都会晓得沈家都做了什么,他们不会为难姊姊的。” 柳萋萋打量着邹盈的脸,自离开沈家后,她的气色显然红润了许多,一双眼眸也有了神采,“往后,不管姊姊是一人过,还是又能遇见有缘人共度一生,只消有难处,都可以托人带信给我,我能帮定然会帮姊姊。” 听到“再遇有缘人”,邹盈苦笑了一下,“经沈韫卓一事,我后半辈子只怕再不愿嫁人了,现在就只想好生孝敬我父亲母亲。” 柳萋萋明白邹盈的担忧与恐惧,她遇人不淑,已然吃过一次苦头,哪敢轻易再嫁。 “嫁不嫁的,全随姊姊心意。”柳萋萋笑道,“不过姊姊也不能因着遇到一个沈韫卓,便将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棍子打死了,兴许将来会有好的男人出现在姊姊面前,若姐姐不确定,到时便来问我,我定将此人查得清清楚楚,好让姊姊心里有个数。” 邹盈重重点了点头,她抬首望向敞开的窗外,天高气清,万里无云,微风拂面而来,沁人心脾。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前段日子太过劳累,送邹盈离京后,柳萋萋便整日在松篱居休憩,似乎总也睡不饱。 期间,太后娘娘朱氏命宫人召她进宫,她也只得回说身子不适,请太后娘娘恕罪。 朱氏自不会怪罪于她,反是命人送来不少上好的药材,人参灵芝的,摆满了一桌子。 柳萋萋心下感激,待身子不再那么倦怠,便命玉书玉墨替她好生装扮了一番,准备入宫去见朱氏。 然才出了武安侯府,还没上马车,柳萋萋便见一人疾驰而来,在她面前勒马而止。 不是旁人,正是她那兄长江知颐。 见他双眉紧蹙,看似忧心忡忡地走到她面前,柳萋萋不禁纳罕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江知颐不答反问。 “进宫去见太后娘娘。” 江知颐闻言眉头顿时蹙得更深了些,他迟疑半晌道:“不必去了。” “为何?”柳萋萋看出江知颐似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出什么事儿了,哥哥。” 江知颐双唇微张,正欲说什么,却听一声声钟响划破寂静,自远处传来,沉闷而哀婉。 这钟声明显是从皇宫的方向传来的,柳萋萋如遭雷击,心下猛然一怔。 她听过这钟声,且就在不久前,天弘帝驾崩的时候。 这是丧钟! 是谁死了? 柳萋萋睁大双眸,缓缓看向江知颐,不愿相信是她心里的那个答案。 然江知颐却是闭了闭眼,冲她微微点头,“太后娘娘……薨了。” 听到这话,柳萋萋脑中哄地一下,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 怎么会呢,先前不曾听说太后重病,怎就突然就没了呢。 柳萋萋实在难以接受,那个记忆中温婉良善的女子就这般香消玉殒了,或是冲击太大,她只觉有些摇摇欲坠,开口正欲询问什么,却是眼前一黑,控制不住地往前扑去。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玉书玉墨的尖叫,和面前江知颐满目惊慌,伸手抱住她的场景。 再醒来时,入目是熟悉的棠红绣花帐顶,柳萋萋微微侧首,便见孟松洵正坐在床榻边阖眼小憩。 察觉到动静,他猛地睁开眼,朝她看来,见似是松了口气,温润地笑着问她:“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柳萋萋摇了摇头,又想起昏迷前朱氏的事儿,方欲询问,就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徐氏扶着孟老太太疾步入屋来。 孟老太太双眸发红,显然是才哭过。 柳萋萋有些奇怪,她不过是一时没受住冲击昏了过去,怎的让老太太这般伤心呢。m.wEdaliAn.cOm